之後的時間兩個人沒在說話,梅爭寒是在平復心裡的尷尬,努力的把那些畫面從腦海裡趕出去。梁簡則側身坐著,看著高臺上的姑娘聽曲,修長有力的指尖端著一杯酒,卻不見他喝。
樓裡的氣氛越來越熱烈,讓大家慕名而來的妙人在大家千呼萬喚之下終於露面。
高臺上的姑娘們抱琴撤退,兩位小廝端上一張木桌,在上面擺放好七絃琴。緊接著四樓正對著高臺的廂房突然開啟,一道白綾的一端從裡面飛出來被兩位小廝接住,白綾的另一端在樓上,上下鋪開彷彿是從樓上鋪了一座橋下來。
這一變化說來不快,實際就在轉瞬之間,樓下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一位身穿白衣,臉上帶著珠簾面罩的姑娘就踩著白綾飛下來。她赤著雙腳,腳腕上各套了一對帶鈴鐺的銀鐲,隨著她的動作叮噹作響。
姑娘身姿妙曼,白衣飄飄,宛如仙子從天而降。等到了白綾末端,她在白綾上一點,身體騰空而起,如同飛舞的白色蝴蝶,飄飄然落座在古琴後面。
接白綾的小廝撤了白綾,二人對姑娘行禮告退。
姑娘抬手在古琴上一撥,刺耳的琴聲像是針刺一般鑽入在場人的耳中,讓他們從剛才那一幕中驚醒。而後不知是誰叫了一身好,樓上樓下都鼓起掌。樓裡的氣氛到達一個制高點,然而姑娘興致缺缺,她不經意的往梁簡所在的地方瞧一眼,開始彈奏琴音。
古琴的聲音逐漸蓋過那些掌聲,在場的人都安靜下來,側耳聆聽這美妙的樂聲。
三樓雅間,梁簡把杯中酒水一飲而盡,嘴角多了一抹玩味的笑意。他還真沒料到,今日獻曲的妙人竟然是聽音閣的閣主,葉白衣。
作者有話要說:
有件事我要提前和你們說一聲,我五號要回老家參加堂哥婚禮,坐車加上幫忙差不多要耽擱四五天。
本來上個月一直在存稿想不斷更,但是不湊巧,上個月反反覆覆的生病,醫院進了兩次,存稿都用完了。我要是這兩天能趕出存稿就給你們更新,要是趕不出來忙完後給你們加更。
第60章
葉白衣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但他有個奇怪的癖好,出門辦事的時候會把自己打扮成女人。他比梁簡年長几歲,性格古怪,有時冷冰冰的不近人情,有時又特別好說話。他有一手出神入化的易容術,時常折騰自己的臉,聽音閣中只要級別不到徵的人基本上不知道他到底長什麼樣。
他在江湖上嫌少有蹤跡,算得上是個神秘人物,但實際上他只不過每次出現在江湖上的樣貌都不一樣,無人把他們聯想成一個人罷了。
今日倒是難得,他用自己的真容出現在眾人面前,雖然仍有一點易容遮掩的痕跡,但那是為了讓自己的面容更接近女人柔和的樣貌。他本人長的並不陰柔也不女氣,是很周正的模樣,氣質比較出眾。
綠倚樓雖然是聽音閣分堂,但還遠遠不夠讓閣主出面獻曲的地步,葉白衣這次大張旗鼓的出現,想必有所圖謀。
紅葉城時疫剛過,城中除了換了位城主外沒有其他重大的事情發生。梁簡聯想起剛才那個小廝的態度,不得不疑心葉白衣是衝著他來的。只是不知道是那個環節出了問題,才引得這位前世的盟友特意來尋。
葉白衣琴技一絕,一曲《流觴》餘音繞樑,聽得在場的人如痴如醉,全神貫注的沉溺在他用琴聲編織的世界裡。
梅爭寒對聽曲沒多大興趣,全然是衝著美色來的,但雅間燈罩攪了他的興致,他心裡已有去意。葉白衣出場後全場沸騰,唯獨他懶散的瞅了一眼,覺得這人出場的方式過於浮誇,輕功倒是不錯。走江湖的人會點輕功不是什麼稀罕事,梅爭寒本沒在意,但見梁簡十分興奮的盯著對方,心裡就有些不痛快。
從長椅的另一邊湊到梁簡身邊靠著窗戶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