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護在身後,自己擋在前邊,神色堅毅無比,卻藏不住眼底的恐懼。
南月相信無名、想要保護無名是真的,可是不時就會在心底蔓延開來的恐懼也是真實的。看似矛盾,卻並不矛盾。
地牢中時間過得無比緩慢,三天像是走過了三年,她們帶的乾糧終於吃完了。然而六眼教仍然沒有送食物來的意思,原本應該在今天趕回來的唐池雨和司漣,仍然沒有一點兒動靜。
無名臉上始終漾著清淺的笑,不時安撫南月。
沒關係的,小七她們今天就到了。無名輕聲笑著道。話音剛落,一聲輕微的咕咕聲便從小腹處響起,聲音很低,若是在外面肯定聽不見,可是在狹小安靜的石室裡,就顯得再清晰不過。
南月小小的身子將她抱在懷裡,眼眶泛紅。
乾糧已經吃完不知多久了,她們終於真切地感覺到了餓。南月這些天一直跟著無名的指引,用內力將迷魂香排出體內,雖然沒有中毒,可若是沒了食物,她也不確定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之後她們是生是死,會不會得救,會遇見什麼,都是未知數。
被關在暗無天日的狹窄地牢中;身旁的無名中毒沒了力氣;說話必須要壓低聲音,否則可能被外邊的看守聽見;食物一點點地耗盡,直到現在已經開始感覺到飢餓在石室中生活的每一刻,都是痛苦的。
南月混亂的腦海中閃過許多許多,從小時候在狼群中的初遇,到分別,再到十年後的再相遇。
南月以為自己已經成長了許多,變得堅強了許多,可是不是的,她仍然會感覺心慌。
南月從始至終,都是相信無名的。
她相信最終一定會像無名所說的那樣,她們會沒事的。可是結果雖然是確定的,過程呢?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南月的害怕更多來源於對未知的恐懼,以及狹窄黑暗的石室帶來的壓迫力。
這種恐懼根本無法抑制,因為只要身處石室中,它就無處不在。
但害怕的同時,南月逼迫著自己保護好無名,照顧好無名。用盡全身力氣,直至動彈不得的最後一刻。
無名南月握緊無名的手指,十指相扣,眼神逐漸認真起來。
南月記得,自己和無名約定過,要在一起攜手走到暮年時,將各自的小秘密告訴對方。那麼自己瞞著無名的那些事自己的身份
現在就是告訴無名的時候。
在這個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的石室中,在這個不斷給她們帶來壓力的狹窄石室中,她無論如何都不應該再瞞著無名。
嗯?無名唇角輕輕勾起,手指無力地滑過南月眼角。
無名姐姐。南月被無名撫過的眼角越來越紅,眸中浸起淚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