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櫃子裡, 拿出去以後按盤子顏色不同付錢。
閒乘月中午沒吃多少,這會兒確實也餓了, 他端了三份小菜和一碗米飯, 和女人找了個沒人的位子落座。
女人有些羨慕:“還是你們好,吃得多,就能多嘗幾樣菜。”
她嘆了氣:“我就不行了, 一盤菜一碗飯就能吃飽, 工廠裡又不能浪費。”
閒乘月聽懂了她的暗示,把自己端出來的幾樣菜朝前送了送:“試試吧。”
女人笑起來, 她看著閒乘月的臉,忽然說:“其實也不是不行。”
閒乘月挑眉看她:“嗯?”
女人:“我能為了你的臉把我老公甩了。”
閒乘月笑了笑:“好啊。”
女人“嘖”了一聲,和其他人不一樣, 她似乎要格外“活潑”一些, 沒有那麼老實, 也不像日復一日重複同一天的人那樣麻木。
她說:“你是不是沒見過出事時候的場面?”
閒乘月點點頭,但他沒有多說, 多說多錯。
女人從閒乘月端的菜裡夾了一筷子, 她一邊咀嚼一邊說:“說不定過幾天你就能看到了。”
“上次出事的人, 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
“不過大家都不愛說這個。”女人撇撇嘴, “好像不說,事情就不會發生,全都當縮頭烏龜,日子就好過了。”
閒乘月一直在傾聽,女人的話經常沒頭沒尾,她不是在敘述什麼事,而是在宣洩情緒,在不斷的抱怨,但閒乘月要記住這些抱怨,回去後才能抽絲剝繭,從裡面找到自己的需要的資訊。
最後一點飯菜吃完,女人也失去了所有的傾訴欲,她站起來,也不去收拾桌上的東西,直接對閒乘月說:“我回去了,明天見。”
閒乘月也不挽留,他們說了那麼多話,一起吃過了一頓飯,但依舊是陌生人:“再見。”
女人離開了食堂,閒乘月把碗筷收拾好後放到了一邊的回收處。
他走到食堂門口,要邁出去的時候回頭望了一眼,食堂裡坐著的人都沒有說話。
這些人安靜的,麻木的吃著東西。
一號食堂不是這樣,一號食堂嘈雜,鮮活,更像一個真實的世界。
這裡則是虛幻中的虛幻。
閒乘月意識到了什麼,他沒有再停留,而是直接走出了食堂。
他抓住了一點線索,雖然還不夠,但終於不是無頭蒼蠅了。
雖然是在裡世界,但閒乘月也是會覺得累的,“工作”了一個下午,記錄的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對話,腦子眼睛耳朵和手沒有一刻在休息,甚至比他在現實裡更忙更累。
他倒是寧願去幹體力活,枯燥的工作反而能讓他有更多時間思考。
等他回到宿舍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現在是秋天,天黑的早。
估計是晚秋時節,但除了氣溫以外很難分辨,因為整個城市沒有一點綠植,無法靠季節性的植物得出結論。
而他旁敲側擊,也沒從這裡的npc嘴裡問到現在是幾年幾月。
這裡的人在意的只有時間,只有早中晚。
他們只是把同一天活成了很多年。
閒乘月回到宿舍,宿硯和陳舒都已經回來了,宿硯看起來有些狼狽,他的身上有白色的粉塵,頭髮上也落了不少,粗略看過去,像是青年白頭。
“閒哥!”陳蘭笑眯眯的伸手朝閒乘月打招呼。
宿硯大概是覺得自己形象不堪,又不想在宿舍裡拍打自己身上的粉塵,所在只是站在窗邊看著閒乘月,卻在閒乘月看向他的時候低下了頭。
宿硯都要崩潰了——他是個精緻的男人,光是袖口就有幾百個,搭配不同的西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