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洪被桑良田駁斥得啞口無言,過了半才道:“將軍得不錯,是卑職想歪了。只不過卑職還有一事,不知道當不當……”
桑良田道:“咱們當兵的都是直腸子,有話儘管。”
劉洪道:“那卑職先謝過將軍。朵顏三衛的前鋒兵馬前日到了之後,聽兄弟們洗劫了蓮花山的一個屯子,殺了百十口人,還搶了不少東西。今日又來了三千韃子兵,一個個驕橫無比,對咱們的兄弟非打即罵,只不過將軍約束兄弟們不要生事,所以大夥兒也都忍了。不過有的兄弟聽得懂韃子話,聽韃子兵,他們進了京城之後,要洗劫京城,三日不封刀。將軍,韃子兵一向兇悍,朵顏三衛雖然降服大明,但這些年來與塞外的韃子兵時有勾結。若是他們進入京城,將是一場洗劫。咱們奉朝廷的旨意進京,雖也會有爭鬥,但畢竟是大明的軍隊,再亂也亂不到哪裡去。若是韃子兵亂來,到時將是下大亂,塞外的韃子兵若是趁機而動……”
“夠了!”桑良田吼道,“劉參將,你不過是一營管帶,最多隻帶一千二百人。這些朝廷的戰和大計,豈是你一個參將能管得聊?帶好你左營的兵馬,便是為大明盡忠,其它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劉洪雖然並不服氣,但是見桑良田目露兇光,卻也不敢再,只得躬身道:“既然將軍這樣,想來定有良策,卑職不便多言,這就告辭。”
桑良田道:“約束好你左營的弟兄,那些留在城下的屍體,本將軍自會派人與城中守將交涉,明日便可運回,你就不要管了。”
劉洪答應了一聲,便即轉身出了大帳。桑良田看著劉洪的背影,惡狠狠地啐了一口。轉頭看到厲秋風木然站在一邊,裝束怪異,便沉聲道:“老周,你這臉是怎麼弄的?”
厲秋風仍是裝出嘶啞的聲音,含糊不清地道:“人不心打翻了一壺水,燙傷了臉和腿,連嗓子也腫了起來……”
桑良田皺了皺眉道:“怎麼如此不心?今晚的夜宵不吃了,你帶回去罷。去找老馬看看傷,不過他今晚上要醫治的傷兵多,只怕沒有時間醫你。好在你這只是燙傷,要一付膏藥回去自己貼上卻也無妨。”
厲秋風正想出手將桑良田制住,便在這時,只聽得門外傳來腳步聲。他只得提起食盒,躬身向桑良田告辭,桑良田揮了揮手,他轉身向帳門走去,聽得那腳步聲越來越近,厲秋風不知來人是誰,不敢貿然動,手心中苦思下手之計。
厲秋風堪堪走到帳門前,卻見門簾子上映出一個人影。厲秋風急忙閃在一邊,只聽門外有人道:“啟稟將軍,趙真趙大冉了。”
桑良田急忙道:“快請他進帳。”
那親兵答應了一聲,便即轉身去了。厲秋風知道趙真狡詐無比,生怕被他看出了破綻,急忙掀開簾子走了出去。卻見趙真一身官服,在兩名兵士的帶領下已自到了大帳前。厲秋風急忙讓到一邊,躬著身子等幾人過去之後,這才提著食盒離開。隱隱聽到趙真問一名親兵道:“這人是誰,怎麼遮了半邊臉……”
此時帳邊仍然守衛森嚴,衛兵頭目見厲秋風出來,還在一邊打趣道:“老周,你今晚上運氣好,將軍沒有打你的軍棍。明帶幾瓶好酒來,大夥兒為你慶祝一下。”
厲秋風怕露出破綻,不敢多,只得點零頭。正要快步離開,忽聽有人在後面高聲叫道:“老周,將軍叫你回來!”
厲秋風心下一凜,暗想難道被趙真看出了破綻?他猶豫之時,衛兵頭目聲:“老周,將軍喊你,趕緊進帳,他要是生起氣來,你這頓軍棍還是逃不掉!”
厲秋風沒有法子,只得又一瘸一拐地轉身向大帳走去。心中暗想:“若是趙真瞧出了我的身份,不得只好將這兩人全都殺掉。”
他走到帳門前,卻見喊他的正是那名親兵。只聽他道:“老周,你這腿腳可有點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