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地回憶起鄭峪翔和王徵的過往,鄭峪翔對王徵的一點一滴從來都不是兄弟的情分。
哪有兄弟會在他喝醉時細心的替他擦身換衣服?哪有兄弟會在他受傷昏迷的時候整夜守在床邊拉著他的手?哪有兄弟會在他找到新女友的時候悄悄轉身?
餘叢一突然覺得有點難過,因為鄭峪翔居然從來沒有當過他是兄弟?他又罵了一聲,還狠踢了一腳電杆,然後終於把嘴上的煙點起來。不知哪裡來的靈感,他突然就想到鄭峪翔逼死姜揚之後留下破綻讓自己被通緝的原因,夾著煙的手突地把煙捏成了兩截,整顆心都沉寂下來。
他想,該不是那死小子根本沒打算活下去吧?要不是他正好遇上,是不是過個個月他也要從哪裡得知鄭峪翔橫死街頭的訊息?他的心臟猛地一滯,腦子忽地亂了,轉頭正想上樓去找鄭峪翔問個清楚,卻見那人從樓口走出來,直直地走到他旁邊站住。他扔了煙,氣勢洶洶地站到鄭峪翔面前,橫眉冷對地張了嘴,聲音一出口卻又軟下來,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翔子,真的不能做兄弟了嗎?”
鄭峪翔輕輕地撇著頭望著餘叢一,盯了好一會兒才要笑不笑地回:“什麼時候我說過要跟你做兄弟了?”
“翔子!”餘叢一提起嗓門喊了一聲,瞬間又妥協下來,他又不敢確信鄭峪翔是不是相信他是王徵了,沉著雙眉瞪著眼前的人,茫然無措。鄭峪翔猛地朝他近了一步,兩人只隔著一張臉的距離,只要鄭峪翔稍稍低個頭兩人就能前額抵在一起,可鄭峪翔還嫌不夠地一手伸到他腦後握住他的脖子,極盡曖昧的姿勢,出口的卻是兀然嚴肅起來的內容。
“王徵已經死了,你不是他,也不可能是他!”
聽到鄭峪翔的否定,餘叢一倏地怒斂起眉心,他憤然抓住鄭峪翔落在他脖子上的手,可火到了一半又沒由來地熄下去。他僵著抓住鄭峪翔手的動作,還任那隻手抱著他的脖子。他望著鄭峪翔彷彿藏著千言萬語的雙眼,驀地開始心軟了,軟到失去他一直的原則和堅持,登時把心一橫,想他都死過一次了,還怕跟個男人談戀愛?如果這就是鄭峪翔想要的,他也沒什麼給不起的,況且他家翔子比那些女人好看多了!
餘叢一還在心裡撬自己的牆角,鄭峪翔卻忽地湊近到他唇邊,快要貼上的距離,連他們的呼吸都交織在一起。他腦子驟然一個短路,想他二弟要是敢親他,他就敢回親回去!結果鄭峪翔一點不配合,驀地用腦門敲了下他的額頭,從他胸前撤走,然後隔著一步的距離抱著雙臂對他說:“但你如果想替他還債的話,我也勉強能接受,你叫我一聲翔哥,今後都聽我的,我就給你個機會。”那張好看的臉忽地又往他眼前一湊,故意壓著低沉卻不容反駁地嗓音補充,“包括床上!”
“床上個鬼!”餘叢一覺得還是有些高估了自己,低估了鄭峪翔,他給自己做心裡建設,這把自己豁出去的事業還是先緩一緩,可想到他二弟曾經在他面前壓抑了十多年的感情,他心裡又莫名生出一股對鄭峪翔的愧疚,雜多的感情一時洶湧得混在一起,讓他分不清其中分量最重的到底是什麼。
這時,李泉正好把車開過來,衝兩人按了聲喇叭,由於梁超放著不管幾人都覺得不妥,商討之下決定老警察先把梁超以嫌犯的身份帶回警局,然後再和他們在醫院樓下碰頭,於是分成兩路走了。
餘叢一 不清楚他們的安排,甚至沒注意到李泉和老警察是什麼時候下樓的。李泉把車停在他們邊上,鄭峪翔露了個那真可惜的表情,然後一言不發地開啟車門坐上了副駕。他愴然地盯著車門半天都沒緩下心裡那股亂躥的火,可要是鄭峪翔和他坐在一起有事沒事地往上身上瞎蹭他一樣有股難言的邪火,思來想去大概不管鄭峪翔怎麼樣他都不能舒心,這結果讓他更加的控制不住心裡的火。他惱火地揉著他那頭短毛,怎麼坐怎麼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