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問:“只能住一晚嗎?”
“……當然不是啊,”溫楚說著,努力繃著自己臉上的不好意思,然後很大方地回:“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只要不用出差工作、晚上回得來……”
嚴峋這才笑起來,一手環住她扣著深藍色牛仔裙的腰身,託著她的側臉吻她。
但溫楚畢竟是個記仇的人,在鬆口前還是斤斤計較地咬了他一口,為了報復這人前幾天誤會她也就算了,竟然還敢不聞不問對她施加冷暴力。
嚴峋也不反抗,等她鬆開自己的下唇,才細細地沿著她的唇線舔舐,一直到侵入她口腔中的軟肉,勾著縮在一起的舌頭自後向前安撫。
儘管溫楚到最後已經拼命地夠著他的肩膀借力,到頭來還是覺得腳痠,只能一邊忍著喘息一邊吞嚥,總算等他放開自己。
深呼吸了兩口平復呼吸後,溫楚抬手看了看錶,發現自己已經出來了整整十五分鐘,嚇得飛快整理了兩下前襟的絲綢襯衫,原先很乾練的裝束這回兒能看出一點褶皺,明顯不是去衛生間能折騰的出來的。
但動手到一半,她忍不住被一些歪念頭帶跑,小聲告訴他:“嚴峋,我們發現剛才在樓道里這樣,好像女上司跟下屬那啥……”
嚴峋不由失笑,也跟著壓低聲音提醒她:“可是老闆,我們只是親了一下,還什麼都沒做。”
溫楚被他這聲“老闆”嗆到,白眼翻到中途才想起來她今天的當務之急並不是那啥,打了他一下又道:“忘了說了,微博上的事你打算怎麼辦啊?那些人把你罵得都……你取證了嗎?要不要都送去立案?”
嚴峋伸手扯了扯自己也有點皺的風衣外套,輕描淡寫地回:“沒關係,假的不會被罵成真的,也影響不了什麼。”
溫楚擰起眉頭,想著他是沒被影響到什麼,她可是被氣得哭了整整一個晚上。
頓了頓,她索性破罐子破摔道:“那要不我們就公開吧,我還非要打那些傻逼的臉不可。綜藝大不了就賠點錢,最好被我這件事影響得沒辦法播出……”
嚴峋伸手撥了兩下她被自己弄亂的頭髮,說話的語氣中竟然還能透出輕鬆:
“姐姐,現在公開已經太遲了,錯過了熱度的最高峰,看到澄清的人比知道事情的人要少得多……在別人眼裡看來,拖到第四天才回應這很不合理,說不定還覺得我是走投無路才拉個人來洗白……更何況真的公開了以後,你的熱度會比現在更高,綜藝不可能放棄這樣的紅利,我們到時候賠了夫人又折兵,不划算。”
溫楚聽完,一下子洩了氣:“那照你這麼說,你就這麼白白讓人罵了嗎?我們還不能公開?”
“罵人本身也是吃力不討好的事吧,哪有什麼白白被罵這種說法?”嚴峋被她這句小孩子氣極的話聽笑,但很快又端正了表情,問她,“不過姐姐,你之前跟我說你不想公開。現在不需要為了回應做這件事了,你還是可以保留不發聲的權利。”
“我之前是說不想,但是現在想了。”溫楚說著就想回去把當年的自己拉出來罵一罵,她當時是失了智才會想著搞地下戀,明明堂堂正正出去秀恩愛不好嗎?
嚴峋輕“嗯”了聲,等她的後文。
“我已經決定了,等綜藝播了之後,我們越快公開越好,”溫楚說著,一邊伸手給他數掰,“畢竟我們總不可能一輩子都不一起出門,我也不可能一輩子都不給你種小草莓,你也不可能一輩子都立單身人設慣著粉絲……我才不想讓那些黑子說你每天都跟不同的女人出去鬼混,明明前前後後就只有我一個。”
話到最後沒忍住,還氣得重重“哼”了聲。
嚴峋被惹得低笑了聲,眼底的神采在這一刻看起來尤其好看,像是糅了破碎後被點燃的寒星,比清冷微光的時刻要有生氣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