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絨絨白色。
像下雪。
……
屋子裡暖氣開得很足,廣告和後半集《策山河》只作為背景樂參與,理所當然被完全忽略掉了。
等溫楚最後被收拾得服服帖帖地窩在沙發的角落,仰頭讓某人把撿起來的毛毯裹住她的時候,忍不住懶洋洋地拖長嗓音說了句:“嚴峋,我餓了——”
“十點半了,你要是現在想吃飯的話,算宵夜。”嚴峋提醒她。
“可是我真的好餓,我沒吃晚飯,剛剛那幾粒爆米花早就都消耗完了……”溫楚每到這種時候就會自動觸發她的碎碎念功力,一邊伸手戳戳他一邊道,“我好想吃小桃園,我都好久好久沒吃過了……想喝甜豆漿和鹹豆花,想吃油條和粢飯糕,想吃小餛飩、小肉包、排骨年糕……”
嚴峋在她這一串到最後都快三押的報菜名中,只能全程無奈地垂眼睨著她。又怕按照這位公主大人的脾氣,自己在說完“那我帶你去吃吧”後,又會招來她一頓“你安的什麼好心”的毒打。
到最後她越說口水分泌得越旺盛,絕望地倒頭埋進沙發,哀嘆:“為什麼我想吃的全都是油炸和碳水——為什麼中國的飲食文化是這樣的——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你……”嚴峋舔了舔唇角,實在有點看不下去,想問她要不要吃點別的什麼來代替時,就看小公主已經重振旗鼓,從沙發間抬起頭來,目光灼灼地盯著他:“嚴峋,今天是你生日,我們去簡簡單單吃頓小桃園慶祝一下不過分吧?”
“……”嚴峋頭疼地揉了揉額角後,站起身來,應了句,“嗯,不過分。”
都被威脅成這樣了,誰敢反對。
“yes!”溫楚當然一聽這話就咕嚕咕嚕地從沙發上站起來,熟練地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後,用她平時洗完了澡被抱到化妝間去的同款姿勢,考拉似的掛到他身上去。
等他伸手托住她的大腿後,才滿意地拍拍他的肩膀,道:“小峋子,起駕更衣。”
……
畢竟這次出街沒帶攝影師也不街拍,加上又有某人對著她中看不中用的絲襪和高跟鞋露出的一臉匪夷所思和那句涼涼的“美和活著你選哪個”,溫楚翻遍整個衣帽間總算找到一件穿起來就跟狗熊似的深褐色毛絨大襖子,紮起腰帶後還能一直蓋過膝蓋,又難得挖出了條拉絨緊身牛仔褲,還得整個把褲腳塞進拉絨過膝長筒靴裡。
到最後在開了暖氣的房間裡熱得她覺得自己這輩子還沒穿過這麼多衣服。
直到嚴峋又拿圍巾和帽子把她包成了血統純正的狗熊……
熱得她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想再穿衣服了:)
甚至有種給自己自拍一張的衝動,發到微博大號上帶tag——#有種冷叫狗男人覺得你冷#。
但事實上她只完成了第一步“自拍一張”,就被裹了一身長羽絨服依然不顯得臃腫的狗男人領出門。
等下到涼颼颼的停車場的時候,溫楚已經完全不覺得熱了,對著他的那句“你來開還是我來開”回答“你開,我握方向盤凍手”後窩進副駕駛,成功真香。
誰知道車一開出地下,就看夜色和高樓間已經飄滿了白雪,在前窗上落出一片又一片的痕跡。
氣溫很低,雪落上時沒有直接化掉,甚至連形狀都能看清楚,直到雨刮器把它們收集到一起,在前窗邊緣留下幾痕薄薄的銀線。
溫楚當時正在開導航,她有幾百年沒吃過小桃園,實在不熟悉路況,正打算放下手機,就聽身側的人輕輕說了句:“下雪了。”
申城不比北方,一年下雪的次數一隻手都數的過來,這還是今年的第二場。
溫楚聽到他的話就飛快地抬起頭,轉頭隔著車窗看了好半天后,又興奮地轉回來,對著他道:“嚴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