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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動作不算熟練,力氣卻控制得剛剛好。穩穩當當的力道拂過小動物身上最為敏感的地方,順著額頭往後,經過頭頂、脖子與後背,帶來無與倫比的舒適。
像一張溫柔細密的網,將它的神經全部籠罩,意識無處可逃,只能選擇沉溺其中。
哪怕有千萬般不情願,小狐狸還是在這番撫摸後眯起眼睛,毛茸茸的尾巴無比歡快地左右亂晃,彷彿在渴求著更多的觸碰。
江月年笑意盈盈地彎腰看它,也摸了摸晃動著的大尾巴:“雪球真的很喜歡你呀。”
它沒有,它不是,以上純屬捏造,誰來救救它。
小狐狸剛想表示抗議,封越的手掌就在它背上輕輕一捏。這動作突如其來,正好刺激在最最脆弱的神經之上,它實在沒忍住,從喉嚨裡發出一聲低低的、軟得能掐出水的:“嚶。”
然後尾巴一卷,像是極為害羞般蜷縮成一團,這下真成了白花花的大雪球。
透過薄薄的絨毛,甚至能發現小狐狸的耳朵被染成了淺粉色,像是冬天映照著落霞的雪花,漂亮得叫人吃驚。
江月年一顆心被整個萌化,縮成球球的狐狸本狐則羞憤欲死,懊惱得抬不起頭。
失、失策!居然被那隻貓摸得叫出了聲,它沒臉再見人了嗚嗚嗚!讓它死掉好了!
……不對。
毫無焦距的雙瞳重新亮了亮,它想,在那之前,得把姐姐從那傢伙手裡搶過來。
讓那隻貓奪走它唯一的家人,還把它也成功攻略什麼的——
那樣的劇情才不可能啦!它才沒有覺得舒服!只是、只是喉嚨卡殼了一下而已!
清洗
狐族言出必行, 在小狐狸下定決心的第二天, 江月年外出買早餐時,便又遇見了白京。
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滿身傷疤的少年還是給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因此在街道拐角看見那道熟悉的背影時,江月年下意識低低出聲:“白京?”
聽到她的聲音, 對方身形微滯,有些茫然地回過頭。
他臉上的傷口似乎好了不少, 卻多了塊新鮮的血痕,像是不久前被用力撞在牆壁或地面上。
那傷疤佔據了小半個額頭, 有血順著臉頰滑落下來,在白皙無暇的面板與近乎完美的五官映襯下, 莫名有幾分凌虐性質的美感。
在與她四目相對的瞬間,白京眸光倏地一亮, 風流繾綣的桃花眼往上明晃晃地一勾:“姐姐!”
江月年卻看得忍不住皺眉, 目光停留在少年額頭的猩紅上:“這是……你家裡人乾的?”
他露出有些困惑的神色,輕輕應了聲:“什麼?”
在察覺到她的視線後,便抬手往額頭上一摸,被疼得倒吸一口冷氣:“嘶——疼。抱歉抱歉, 我沒想到會流血,是不是很難看?一定嚇到你了。”
他的聲音又輕又軟, 帶了點歉意與哭腔, 倒真像是自己做錯了事情, 為嚇到她而感到愧疚, 怯怯地尋求女孩原諒。
——可都這種時候了,誰還會在乎什麼難看不難看啊。
江月年上前一些,昂著腦袋打量那塊觸目驚心的血痕,耳邊繼續傳來軟糯少年音:“我爸喝了酒,本來想勸他睡覺,沒想到被推了一下,不過不礙事,我的恢復能力一直都很好。”
上次見面的那些傷,似乎也是他爸爸打的。
江月年在心底嘆一口氣,加重語氣:“這樣是不行的,要是你爸再像這樣打你,就馬上去向警察求助,知道嗎?被欺負成這樣,真是——”
真是太過分了。
明明白京看上去比她還小,總是溫溫柔柔的模樣,卻不得不遭受這種虐待。
跟前的少年垂著眼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