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它,在場五人同時有了動作,朝江白硯所在的角落望去。
邪氣強烈得前所未有。
不過短短一彈指,江白硯身前身後黑霧四溢,宛如厚繭將他包裹。
妖邪們發出刺耳狂嘯,躁動更甚,像極一場血腥盛宴的開端。
“不、不好。”
阿狸睜圓眼,尾音發抖:“是上古邪祟……”
它漸漸佔據江白硯識海,即將出世了!
心魔境裡發生了什麼?施黛她怎麼樣了?不會……出事吧?
不祥的預感攥上心頭,阿狸止不住戰慄,牙關顫顫。
想來也對,上古邪祟謀劃多年,由它創造的心魔境,必定是場難以攻破的死局。
就這樣……失敗了、結束了?
大昭又要重複上一場輪迴中的慘禍嗎?
想起彼時生靈塗炭、屍橫遍野的景緻,阿狸雙眼發燙。
施雲聲壓下躁動的妖丹,冷眼覷來:“我姐呢?”
沈流霜隻字不語,眉心沉沉,凝睇那片有如實質的邪氣。
“再等等吧。”
孟軻閉了閉眼,眸底隱現血絲:“黛黛和白硯在心魔境裡,我們這些外邊的人……為他們清理欺身的妖邪就好。”
如同嗅到腥氣的野獸,隨邪氣擴散,匯聚於此的邪物越來越多。
來自青州鎮厄司的紅裙女子輕嘖:“這麼多不怕死的?”
挽弓射箭十分耗費體力,她虎口開裂,血流不止。
紅裙女子不甚在意,倒是孟軻注意到那片血色,為她遞來準備好的繃帶和藥膏。
() “我們這兒l,像個聚寶盆。()”
陣師站在房頂,白袍翻飛如翼,兩掌攤開,靈線化刀,把一隻入邪的犬妖攔腰切成兩半。
他俯瞰全域性,目光掠過圍牆外拼命攀爬的黑影,懶洋洋嗤笑道:什麼東西,都想來湊湊熱鬧。▄()▄[()”
沈流霜與施雲聲背對而立,分守兩側,長刀橫過,似銀浪翻滾,掀起鮮血淋漓的紅潮。
抹去唇邊血漬,沈流霜吐息不穩,輕咳出聲:“還好嗎?”
“好得很。”
黑曜石般的瞳孔亮得驚人,施雲聲應她:“比陪學堂裡的同窗玩過家家,有趣多了。”
沈流霜失笑:“過家家?這個沒什麼意思。過幾天,我教你打馬球。”
她說得隨性,實則心知肚明,這樣的狀況支撐不了太久。
五人已成強弩之末,而邪物的氣焰到了頂峰,兩兩相較,孰優孰劣不必多說。
想必大昭境內,五湖四海,也是一團糟。
只盼百姓無恙才好。
天邊爆開一串悶響,恍如雷鳴,又似野獸撲向獵物時的咆哮。
庭中邪氣似水,身處其中,叫人頭暈目眩,直犯惡心。
沈流霜竭力定神,揮刀破開重重圍剿,聽聞阿狸一聲驚呼。
怎麼了?
她循聲探去,遽然頓住。
江白硯周身的邪氣本應堅不可摧,此刻竟震顫不休,隱有哀鳴之聲。
不待她有所反應,一條細痕迸裂,好似蛛網密密麻麻,向四周迅速擴散。
阿狸怔忡半晌,眼眶驀地變紅。
靈氣、血氣與邪氣絞纏交融,轟然爆發的一瞬,引來平地而起的巨浪腥風。
風浪源頭,面色蒼白的少年長睫輕顫,猶如從沉眠醒來、欲將振翅的蝶。
邪氣碎開的一刻,江白硯撩起雙目——
“破、破了!”
阿狸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抬起爪子猛拍右臉,確認不是幻覺:“……心魔境破了!”
它的聲音如驚雷入耳,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