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生病的毒,而是迷人心智的。於是,隨著荊岑中毒日漸加深,他家裡先是有傳言大少爺小小年紀與鬼狐廝混,又說他被鬼附身,到後來已經變成大少爺已經死了,院裡住著的是個精怪了。
各路法師也來了不知多少,那有些能耐的自然看出來這家裡沒鬼,有鬼的是人心。有的不想惹麻煩,一句能力低微就走了,有的照實說了,反而被譏為騙吃騙喝的。反而是幾個真騙子,被奉為上賓,擺出偌大的陣勢,降妖捉鬼,那自然是什麼也捉不到的。卻不是大師們能力不足,而是那妖怪已經控了大少爺的心,打疼了妖,瘋病才會重。
眼看著就這麼折騰了一年多,荊岑九歲了,也就快沒命了,師父來了。卻不是從正門進的,而是大半夜施個法放出瞌睡蟲,弄睡了一院子的人,才進了荊岑的屋,治好了他的病。那時候師父還沒到金丹的,只是個剛剛到了築基大圓滿的年輕人。
“可要做我徒弟?”
“只要可復我清白,徒兒願侍奉師父!”荊岑一個頭接著一個頭叩下去。其實他不是每天每時每刻都在瘋魔的,而且他瘋了時候發生了什麼,清醒的時候都記得。但一開始他也以為自己被什麼髒東西纏上了,大人說什麼就做什麼。到後來發現了不對勁,卻已經是日日夜夜都被布繩子捆綁得嚴嚴實實的,嘴巴也堵得只能哼哼。吃飯的時候,幾個粗壯婦人捏著嘴朝下灌。最近爹孃爺奶是越發的少見了,偶爾見到,他也是被捆紮結實的,哪裡能夠解釋。若是尋常稚子,怕是假瘋也要變真瘋了。他到現在還能利索說話,已經算是天賦超常,毅力驚人了。
“岑兒,我既真心要收你為徒,那許多事也就不瞞你。你可知,你父早已知道,大母下毒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