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就是賣給這李家啊?”
一言出,一窩人忽然都靜了下來。
張氏見陳金蓮瞬間拉長了臉,不禁搖了搖頭。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如今白白給人留了話柄。
正琢磨著該怎麼將這事給圓過去,卻見裡頭立馬有些人替顧邵說起話來了:“估摸著顧解元是不知道吧。”
“就是就是,肯定是不知道被人騙了。”
“對,要是知道的話,怎麼可能還會把人賣去李家。”今兒去縣衙的那幾個人信誓旦旦地道,“你們沒親眼看見,所以不知道今日發生了什麼事。那李家父子之所以能落網,可全都是顧邵的功勞。連杜縣令都不大敢得罪李家,只有顧邵敢。若他一開始就知道李家不是什麼好東西,李家哪兒能蹦躂得這麼久?”
到此時,陳金蓮的臉色才好看了些:“確實是這個道理。”
有人替顧邵說了話,將這事兒給略了過去,眾人便再沒有揪著不放了。
說到底,同在一個村,顧家好了,他們才能沾光,如今他們也算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了。
正吹著呢,就看到不遠處過來一輛馬車。
陳金蓮對秦家的馬車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看著馬車停在自家門前,陳金蓮便吆喝了一聲:“散了散了,我要回家看我兒子了。”
“顧解元回來了?”裡頭有人興奮起來,想要跟著一道過去。
陳金蓮倒是沒有冷臉,只說:“想看的明兒再來看,先叫我們邵哥兒休息休息。”
“也是,解元郎今兒可是出了大力氣的。”
“咱們不能打擾瞭解元公休息!”
眾人對此表示理解,不再鬧著要跟上去。反正都是一個村的,明兒還能看到。
陳金蓮擺脫了一窩子人,便忙不迭地回了家。
一進門,就聽到裡頭傳來一陣憨憨的笑聲,一老一少。
老的那個對著手裡的酒壺笑出了褶子;小的那個舉著珠花,一頭扎進她兒子懷裡。
對於小妹,顧邵總歸是縱容的。見她撲過來後,便自然而然地將人抱了起來,又接過她手裡的新珠花幫她戴到小揪揪上。
“好看!”顧邵讚道。
小妹捂著臉,從手指縫裡看著顧邵,嬌憨地笑著。
她這段時間臉蛋又圓乎了些,抱在懷裡也有了分量。
陳金蓮不動聲色地走了過去,掃了一眼桌上的東西,蹙眉道:“又亂花錢了。”
顧邵回頭,跟他娘打了一聲招呼,道:“不值多少錢。”
“那也不能使勁兒買吧,家裡又不缺。”陳金蓮看了顧小妹那一堆東西,又看了看顧大河手裡的酒,心疼得要命。這可都是兒子的錢啊,就這樣白白的花了,“下次回來可不許再這樣破費了。”
顧邵正了正容色:“下次回來,興許得到明年四月份了。”
陳金蓮驚詫道:“怎麼,這就要去京城了?”
顧邵點了點頭。
“怎麼這麼快?”顧大河也放下手裡的酒。
顧小妹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快,但是她隱約間猜到,哥哥好像要離開了。顧小妹抓緊了顧邵的衣裳。
顧邵想把她放下來,無奈小妹抱得太緊了,他也不好鬆手,遂抱著人坐在了椅子上,一邊同爹孃解釋:“這是鄭先生的意思,說是早點過去,到時候才不會慌了陣腳。再說,如今入了秋,最適合出行,再耽擱些,指不定天兒就要冷了。”
顧家夫妻倆對這些事情都一竅不通。只是他們習慣性地信任顧邵的先生,不論是那位秦先生還是這位鄭先生。
陳金蓮對著房梁嘆了好幾口氣。
雖然早知道要兒子要去京城,可是一下子這麼趕,她總覺得心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