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知還要吃多少苦頭。”
賀夫人道:“那是個有擔當的孩子,我知道。”
“我大抵等不到他了。等他回來,您別告訴他這些事。他會說我傻,會心疼的。”
賀夫人含淚點頭。她知道女兒想見雲初,一直在等。
終究,沒等到。
最般配的青梅竹馬,到頭來,卻是生死無話。
賀顏下葬三個月後,蔣雲初回來了。
他分明已聽聞噩耗,到賀顏墓前憑弔過,始終沒再登賀家的門,也就什麼都不曾問。
當然,不問,不代表不查。
皇帝任命蔣雲初為錦衣衛指揮使,給的理由是於社稷有功。功在何處,卻不準人問。
蔣雲初逐步獲取皇帝信任,成為御前寵臣。
一年後,皇帝暴斃。
令人震驚的是,蔣雲初置才學兼備的廢太子於不顧,擁立好美色、不學無術的燕王登基。
那時起,蔣雲初權傾朝野,說一不二。對於一些門第,他簡直就是惡魔的化身。
賀夫人前世的死,是因他針對賀顏、賀家近乎癲狂的舉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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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蔣雲初
有一度,蔣雲初不與賀府來往,卻也不刁難。
有官員排擠算計賀府,他一概將滋事一方處死,喪命的少則一兩個,多則一兩個門第,人數達數百之眾。
他恨賀家,卻也容不得誰動賀家。
皇帝是地地道道的昏君,只要蔣雲初保證他尋歡作樂、逍遙快活,便聽憑擺佈。
賀朝固然為妹妹的事扼腕痛心,卻也看不得蔣雲初種種暴戾的行徑,遞了辭呈,直言昏君奸雄當道,無法為官。
蔣雲初不準,派心腹傳話:做官是為百姓。隨後差遣賀朝攜妻兒離京,予以重權,鎮守一方疆土。
賀朝思量再三,應了。離京前夕,到祠堂祭拜,對著賀顏的靈位,淚水長流。他說你若有靈,勸勸他。
賀師虞那邊,自知頭上始終懸著一把刀,在煎熬中度日,病了兩場,身子骨大不如前。
賀夫人冷眼旁觀,倒生出幾分快意。
時光驚雪,一晃幾年過去,蔣雲初始終不近女色,孑然一身,閒來常去翎山書院,睹物思人。
他恩師陸休眼睜睜看著得意門生成了佞臣,痛心疾首,屢次規勸不奏效,徹底心灰意冷,辭了山長之職,離京雲遊。
賀夫人最後一次見蔣雲初,是在事發當日。
那日,一道莫名其妙的旨意傳到賀府:皇帝要促成蔣雲初與賀顏成為眷屬,封賀顏為臨江侯夫人,賜一品誥命。
闔府譁然,正一頭霧水的時候,蔣雲初派人過來了,說要商量遷移賀顏棺槨的事。
賀家的人這才轉過彎兒來,明白了他意圖。
生時不能攜手白頭,最終也要以夫妻的名義葬在一處。
可是賀顏已經入土為安,怎能移動?
賀師虞急火攻心,當即暈厥過去。
賀夫人強自支撐著去見蔣雲初。這是超出她認知和接受範圍的事,如何也不能同意。
起先,蔣雲初不肯見,命人傳話:他與賀家,早已無話可說。
她什麼都顧不得了,長跪不起,這才得以進門。
楓林路上,男子臨風而立,玄色衣袂隨風翩飛,俊顏無暇,消瘦蒼白。仍是絕世風姿,整個人似被清寒月光籠罩,與周遭隔絕開來。
賀夫人走上前去,急切地訴諸來由,求他收回成命。
蔣雲初揹著手,信步向前,沉默著聽了良久,看著她,“昨日,我在夢中問她,還想不想做我的妻。她笑著說,不是說好了,生同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