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那些人也不說到底想要什麼。
他看得出,那些人手裡有舅舅的把柄,卻也被人按住了死穴,不然,絕對不敢這般行事。
他傾盡心力抽絲剝繭的時候,那些人忽然沒了鬧事的心思,尤其那幾個縣令,擺出清官的樣子,為自己轄區的百姓爭取益處,言明只要能夠如願,便以和為貴。
他狐疑更重,舅舅和兩廣總督則是喜出望外,只盼著先把眼前這一關度過去,要他首肯。
他又能怎樣?又不是來大義滅親的,唯有明面上從善如流,著人暗中徹查這件從頭到尾都透著蹊蹺的事。那時就預感不妙,果然,沒查到別人有什麼不對,皇帝卻先一步查出了他的不是。
這麻煩可不小。回京的一路,他腦子一刻不閒地斟酌應對之策。
在這期間,皇帝也沒閒著,先是委派欽差,去查兩廣總督及兩廣官員,隨後又吩咐莫坤:“著人把聶氏一家、梁王別院的人抓起來,關到北鎮撫司。”處理這種事,他素來耐心有限,最願意用簡單粗暴的方式。
幸好,他忙著猜忌整治梁王之餘,也辦了件正事:兩樁懸案正式結案,他親自處以兩名案犯極刑、滿門抄斬。
所謂滿門抄斬,案犯都無家室,指的是他們的族人。
順帶的,予以順天府、刑部兩個衙門的人嘉獎,雖說案犯明顯是抱著早死早解脫的想法才投案,他們為了核實案情,也真沒少出力。
此事昭告天下,皆大歡喜:官員無異議,百姓無不拍手稱快。
皇帝給秦牧之和刑部尚書的獎賞,是世襲的五品官職,如此,兩人膝下子嗣的道路又寬敞了一些。
當晚,秦牧之在家宴請蔣雲初。
皇帝給蔣雲初、賀顏賜婚之後,四個媒人並沒就此甩手不管,以幫些小忙的名義,得空便遊走在兩家之間。是以,兩個少年人成親之前,這種來往都屬情理之中。
蔣雲初應邀攜蔣雲橋同去,秦牧之將膝下子嗣引見給兄弟二人。
是夜,賓主盡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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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宛宛進了北鎮撫司,沒兩日便受刑不過,招認是得了梁王心腹的授意,留心打探趙府底細,連帶的,招出了最先要算計蔣家一事的原委,但很默契地沒提及莫坤,只說是趙子安攪局,事情才沒成。
莫坤見他們識相,便關照北鎮撫司的人,如無必要,不需再對他們用刑。
而梁王北院裡的那名女子,始終一言不發,幾次試圖自盡。這樣的人,北鎮撫司的人見得太多,當然不會讓她如願。
女子保持緘默,她身邊的人卻挨不過刑罰,說了她的真實身份:
名為錦瑟,自幼服侍梁王,如今是他的侍妾,更是心腹,長期住在什剎海,負責為一些官員商賈與梁王府牽線搭橋。
皇帝聞訊,冷笑連連,“不論用什麼手段,把那女子的嘴撬開!”
可那女子真是燙手山芋,尋常手段根本不管用,但若動用酷刑,她身體又受不住,一個不注意,興許就死了。
莫坤據實稟明。
皇帝更生氣了,“這樣的人,他手裡還有多少?有沒有身懷絕技的死士?”
莫坤心說這不廢話麼,只要條件允許,哪一家不會培養誓死效忠的心腹?
“照這樣看來,他最得力的人,應該都放在了外頭,梁王府只是個空架子,就算查,也查不出什麼。”
莫坤說“皇上聖明”。
皇帝揹著手,煩躁地在殿中走來走去,“派人跟上樑王,從速護送他回京!”
“是。”
之後,皇帝又想起聶家人的口供,狐疑地望著莫坤,“你說臨江侯有頭腦?”
莫坤的心突地一跳,“皇上的意思是——”
皇帝給他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