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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升點頭應下。
司琴邊走邊哭著回頭:“姑爺,你一定要對少爺好,要不然我下次還要兇你。”
季子漠笑著說好,目送一群人垂著頭匆匆離開。
家破人亡,流放的流放,逃亡的逃亡,季子漠都不好受,更何況是齊玉。
季子漠抽出他袖中的帕子,擦他滿面淚痕。
牽著人走過代寫書信的攤子,才想起當時忘給了錢。
他摸了摸腰間門,一文錢都無。
剛巧攤主瞧過來,四目相對,走也不好走。
他牽著齊玉走過去,略顯尷尬道:“晌午廢了張紙,並非故意逃單,下次補上?”
攤主滿臉詫色道:“紙?什麼紙?我晌午都不曾見過你。”
季子漠傻眼。
攤主微微側著身,背對著齊玉,對著季子漠眼睛眨個不停,用嘴撇著齊玉那邊。
心裡暗道,這人怕不是個傻子,帶著夫郎來說棄郎書的事。
季子漠:
總不能辜負別人的好心,季子漠道:“是我記混了。”
齊玉狐疑的看過去,季子漠忙拽著人走了。
幾步遠後,又停下來:“你要寫信嗎?”
齊玉迷茫:“什麼?”
季子漠委婉道:“遭了變故,你不寫封信送出去嗎?”
束髮的白夾雜在黑髮中,冬日的風吹過,無助飄蕩。
齊玉深深的看向他,隨後側過身,不敢再看:“寫,你寫一封棄郎書給我,我等鄭柏敘回來接我。”
他穩著氣息,一句話說的支離破碎,季子漠心上如有針扎,莫名的後悔浮現,耍賴道:“剛不是說了,一文錢都沒有,哪裡來的錢寫棄郎書”
齊玉顫抖著解下身上的披風,遞給他:“換筆墨。”
季子漠耍賴的話堵在嗓子口,一時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季子漠不止一次說吃軟飯,可世上哪有不向往金榜題名的。
他十二歲中秀才,被人喊為神童,今年剛十八,怎能真的碌碌無為一生。
齊玉不信季子漠的話,自覺也擔不起這份罪孽。
從得知入贅哥兒家不能科舉那瞬起,就做好了被休棄的準備。
現如今人亡家破,銀錢助力無一分,他還有何顧慮不休他。
齊玉也不信世間門男子有允許自己夫郎心中有人的事,季子漠誤以為他心中有人,坦然對之。
懷疑他與人私通有了身孕,面不改色的買了杏仁給他,種種跡象不外乎兩種結果。
其一:季子漠心機深沉,因所圖能壓下憤怒罷了。
其二:他對他無一分喜歡之情。
無論是前是後,季子漠權衡利弊後,都應休棄他,去奔更好的前程。
齊玉想的明白,心中無怨,只是他舉著披風,只覺有千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