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爺,我們去哪裡?”
天地茫茫,齊玉答不出一個去處。
季子漠:“你們不能在桑農縣待了。”
此話一出,都扭頭看他。
季子漠解釋:“你們在齊家伺候多年,縣裡大多都是知道的,其他人流放,你們無事不過是縣太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繼續留在桑農縣惹人非議就是不懂事了,今日不出城,最遲不過明日中午,就難逃了。”
這話嚇的司琴等人臉色慘白。
“那少爺呢?少爺是也要走嗎?”
季子漠:“你們少爺和下人不同,走不走都行,他是過了明面的,有兩張文書,旁人不會說縣衙旁的。”
此時太陽偏斜,阿吉心急如焚:“那我們快出城吧!”
不是他不忠心,實在是流放太過嚇人。
有人哭出聲道:“可是我們能去哪裡呢!”
“我連州府都未去過。”
“我們除了身上的衣服,連根線都沒有,就算有去處又能怎麼辦!”
修長的手指抬起,觸碰到頭上的束髮冠。
齊玉取下束髮冠,一頭順滑黑髮落下。
束髮冠鑲金含玉,值些錢,他欲遞給司平,伸出的手被季子漠攔住。
剛瞧見齊玉的動作,暗鏡院的人莫名悲哭,卻也心裡一鬆。
此刻見姑爺攔了下來,只覺人生無望。
季子漠三兩下取下自己頭上的束髮冠,連同齊玉的,共兩個。
>/>
他伸手指了下站在最後面的人:“引升過來。”
眾人扭頭看去,引升楞後忙上前。
季子漠把兩個束髮冠遞向他:“你帶著他們趕路到下一個縣城,把這些典當了,換成錢平均分給每個人。”
引升忙接過。
司琴不捨得走,引升似有話想說,其他人都走了去,在十步遠的地方等著。
季子漠找碎石把自己裡衣拉破,撕了兩條白條下來。
單膝點地,蹲在地上,讓司琴最後一次幫他綁發,心裡嘆氣,看來以後要自己來幹這活了,回去還得學學。
原身是會,可他就是個手殘黨,前幾日是季丫幫他弄的,後面去了齊宅,要麼司琴,要麼司平。
司琴哭著給他和齊玉綁了髮帶,抱著齊玉哭著不走。
季子漠站起身,看向引升:“怎麼?”
引升鼓了些勇氣,道:“姑爺,我想問一問,那日我略去青樓等處,輸給阿吉,是否真的是錯。”
季子漠不曾想引升還介意著此事:“我當時不是給了你解釋?不是你不如阿吉,是你跟著我屈了才。”
這解釋似安撫搪塞,引升嘴唇動了動。
瞧出他不信,季子漠想了想道:“我若是想上進,衡量後選你無可厚非,但我入贅,是想著吃喝度日,確實是想著你跟著我屈才。”
“那日你的回答,其實是錯也不是錯,你的主子是你們家少爺,你的回答就是有功無錯,你的主子要是我,就是錯。”
引升渾身一震,抬頭看他,季子漠笑道:“可想的明白?”
引升點點頭:“我是輸給了阿吉,心服口服。”
他略過青樓等地是忠心與少爺,阿吉能力不如他,卻勝在不偏薄少爺,姑爺要他,他就是姑爺的人。
故而姑爺剛才說,若是想上進,衡量過後才會選他。
季子漠抬手拍了拍引升的肩膀,鼓勵道:“未來可期,我很看好你。”
引升仰望他,如千里馬遇伯樂,願為伯樂肝倒塗地,只是今日一別,不知今生是否還能再見。
時間門流沙,眨眼而過,季子漠對引升說,司琴年紀小,多照顧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