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他一眼,語氣冷漠,“這峰裡又不是我做主。”
聽他這麼說,沈風渠瞬間懂了,他又問了一遍,“不是你讓他過來的?”
楚臨淵不搭理他了。
沈風渠明白了,合著那少年是鑽了空子,知道楚臨淵不像是會管閒事的,便說是他讓的,然後在他這邊讓他以為是來找楚臨淵的。
他想了想,說,“我沒有讓他過來,是他說要來找你練劍,我讓他來問你,你給他破了結界,我以為是你同意的。”
“下回他若是再來……你就不要理他了。”
不過估計也沒有下次了,鍾然的事他會去處理的。
少年沒說什麼,又變回了冰冷冷的木頭,不過氣息稍微沒那麼牴觸了。
沈風渠幫他塗完了藥,燭光映在他的臉上,他把藥膏合上,開口道,“不會再收別人的,你和其他弟子不同,在我心裡無人可以替代。”
他說完了,少年身形整個僵住了,面色繃緊,氣息陰沉起來,“你收不收,跟我沒關係。”
沈風渠,“……”
裝,繼續裝。
他心裡都要氣笑了,懶得搭理這小子,把藥膏塞進少年的懷裡,讓這小子滾了。
少年揣著藥膏回去,出去的時候“嘭”一聲合上門,門框都跟著抖了抖,沈風渠看的目瞪口呆。
真是無法無天了。
還有幾日到歷練時期,沈風渠在劍閣裡說了歷練地點,三人一組,給他們發了任務。
多了一個人出來,沈風渠看了一眼角落裡的少年,說,“楚臨淵隨我一起。”
底下都是嘆氣聲,早知道他們就不那麼早湊一起了,應該落到最後。
鍾然幾天沒有來劍閣,後面又過來了,頭上裹了紗布,臉色依舊是蒼白的。
在他進門的時候,沈風渠在劍閣裡隨手扯了一道竹葉扔了過去,竹葉輕飄飄地插進了門板,底下的一眾弟子都安靜下來。
沈風渠聲音很冷,“收拾收拾東西,你日後不必待在滄瀾了。”
鍾然臉色更白了,眼裡滿是不忿,“憑什麼……”
沈風渠冰冷的目光轉了過來,“原因還用我說嗎?鍾然,你自己心裡不清楚?”
鍾然攥緊指尖,他看了一眼,底下的弟子對他投來同情的目光,不過更多的是鄙夷。
沈峰主既然都那麼說了,自然是他有問題,說不定在比試的時候也是他自己作的妖。
畢竟他們當時可是親眼看見沈峰主先罰的楚臨淵,應當是之後查出了別的東西。
他在原地站了半晌,目光掠過一眾弟子落在楚臨淵身上,目光陰鷙,什麼也沒說,直接轉身離開了。
後面沒有鍾然,沈風渠在劍閣裡輕鬆多了。之後聽說鍾然去了別的峰,他沒當回事,反正別在他面前再作妖就行。
快到日子的時候,白錦夜給他傳了一道音,讓他去主峰一趟。
沈風渠過去了,到的時候發現白錦夜還在書房裡,看傳信看的不停揉眉心。
“師兄,怎麼了?”
白錦夜見他進來,問他,“你這次帶他們試煉,是去顓明鎮?”
沈風渠說是,“怎麼了?”
白錦夜點了點桌上的文書,“你過來看看。”
那是一封天水寄過來的信,大抵是夜行宮如今太過猖狂,他們峰主的意思是不日便要和夜行宮下戰書,問問他們滄瀾的意見。
天水這一任的峰主是個年輕氣盛的,行事沒有那麼穩重,心氣又高,之前說過好幾次要攻打夜行宮,不過全都不了了之。
沈風渠看完了,問他,“這次是認真的?”
若是和夜行宮打起來,滄瀾身為仙門之首,必然是難以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