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江南的舉人,還一心指望著你們替他們掰回一成呢。”
“有關會試的賭局已開,京城裡頭的,得多是周伯琦,江南這邊的,押得多是顧兄。”
顧邵貼著車壁:“可這本來都與我無關啊。”
那些同鄉怎麼想,他真的一點都不在意的。
吳澈道:“與你無關?既然顧兄真的覺得與你無關,方才在酒樓裡就不該應下那些話。”
顧邵一個激靈,瞬間睜大了眼睛:“我應什麼了?”
“自然是應下要贏過周伯琦,替我等江南士人長臉的話了。”周伯琦看顧邵臉色昏暗,備受打擊的模樣,暗暗奇怪,“這話是方才你自己應下的,總不至於這麼一會兒功夫就忘了吧。”
顧邵捶著自己的頭。
他真傻,真的……怎麼光顧著吃吃喝喝,連別人給自己挖了什麼坑都忘記看了,還傻乎乎地應下來,簡直蠢到了極點。顧邵還想在掙扎一下:“真的是我親口應下的?”
“這還能有假?倘若不是顧兄親口應下,方才我們遇上那周伯琦的時候,幾位同鄉亦不會說出那樣的話。正是因為有顧兄的允諾在前,他們才能不懼周伯琦之輩。”
顧邵絕望到了極點,合著,還是他自作自受了?
可是,他覺得自己真的足夠冤枉,他壓根也沒有同周伯琦對上的想法。旁人怎麼想那都是旁人的事兒,他本來只要安安穩穩地考完會試便夠了。如今無端被牽扯到這些事情裡頭來,他也很煩得好不好。
還有什麼狀元的,他有說過要考狀元的嗎?
“有,宿主還許諾了。”系統出聲提醒。
顧邵懵了:“什麼時候的事兒,我怎麼不記得了?”
系統冷笑一聲,話裡閃過幾個陰刀子:“在金壇縣對付李家公子的時候,宿主為了讓我幫忙,親自許諾說要考中狀元的。怎麼,這才過了多久,宿主就要出爾反爾了?”
倒也不至於,只是顧邵不想回憶這件事罷了:“我……我就那麼一說,真考不上的話,也不是我的錯啊。”這種事情,誰保證得了呢,而且,“你沒看到還有個周伯琦在那兒虎視眈眈的嗎,人家分明是奔著狀元的名頭去的,我哪兒爭得過他啊。”
系統才懶得聽他的狡辯之詞:“說了狀元就一定要考中狀元,沒得退步。”
“那要是考不中?”
“考不中的話三年之後再考唄,又不是什麼大事。”系統不甚在意地說道。
顧邵張大了嘴巴:“你怎麼能這樣?!”
系統冷靜異常:“我能的。”
顧邵卒。
另一頭,青山書院的一眾學子也在討論顧邵。
先前顧邵來青山書院聽課的時候,眾人便都已經見過他了。只是如今再見,又添了幾分不一樣。當日見面,對方不過是鎮江府的解元罷了罷了;如今再見,這人卻與晉安先生沾上了千絲萬縷的聯絡。想到此處,青山書院的學子臉色都不大好:
“也不知晉安先生究竟是怎麼想的,本來是咱們書院裡頭的先生,如今反倒教起一個外人來了。”
旁邊有人回道:“我聽說,是因為遠安先生相求。那顧邵原是遠安先生的學生,遠安先生同晉安先生又是舊友,他想替自己的學生謀劃前程,晉安先生自然要給幾分面子。”
只是這面子,未免給得太大了。顧邵那邊是得了面子,他們青山書院卻都丟盡了臉面。
其實認真說起來,晉安先生也不算是青山書院的先生,只是但凡晉安先生在京城,便住在書院裡頭,平時也會給學生講課,所以在青山書院的一眾學子心中,晉安先生便是青山書院這一邊的。可如今,先生卻處處幫著外人,這就叫他們難以接受了。
有些激進的,甚至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