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老實點兒,要是敢整什麼么蛾子,回頭看我不教訓你!”鄭遠安最看不順眼的就是他這副半死不活,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簡直能將人給氣死。
倘若不是替他著想,想讓他多認識幾個同鄉,往後官場也多一份照應,誰願意管著他去不去應酬?
鄭遠安越想越氣,又氣顧邵不懂事,又氣自己不中用,明知道他不懂事還為了他生氣,這不是自找罪受麼?
這般想著,鄭遠安便看不得顧邵這張欠揍的臉了:“滾滾滾,趕緊去收拾收拾,這灰頭土臉的像什麼樣子!”
顧邵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著。
他是坐著馬車回來的,一路上都沒掀開簾子,衣裳也是乾乾淨淨的,哪兒來什麼灰頭土臉?知道先生這又是不待見自己了,顧邵摸了摸鼻子,訕訕地退了下去。
出了屋子之後,顧邵還悶悶不樂地跟系統說起了鄭先生的小話。
“一會兒讓我過去,一會兒又讓我滾,鄭先生也真是……”
“吃飽了撐的。”系統面無表情地接了一句。
顧邵捂住了自己的嘴。
等到他發覺外人並不能聽到這句話,才放心了些,又忍不住目光幽幽,教訓了系統一句:“你這是對鄭先生的不敬。”
系統語氣平淡:“我又沒說錯,他若不是吃飽了撐的,壓根也不會收你這個廢物點心當徒弟。”
“你,你罵誰呢?”顧邵一聽就怒了。
這廢物點心,還不如渣男,每個字都充斥著對他人格的侮辱。
系統絲毫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人家費心費力的替你鋪好路,你卻在這邊抱怨這個抱怨那個,一絲長進也無,不是廢物點心是什麼?”
顧邵張一下嘴巴,最後心不甘情不願地閉上了。系統跟鄭先生果真是一個路子的,說不過他們,他不說就是了。
這些話,顧邵只敢在心裡想一想,卻一句話都不敢漏出來。
鄭先生嫌棄他灰頭土臉,他便回去認認真真地洗了一次澡,又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
不出門也就罷了,既然決定了要出門,顧邵便得仔細地拾掇起自己來了,畢竟他自己也是好面子的。
旁邊的小童得了二老爺的吩咐,伺候顧邵也伺候地十分精心。
顧邵今兒選的衣裳,就是他給挑的。
注意到顧公子腰上的香囊已經帶了很長時間了,小童便歪著頭問了一聲:“公子,這香囊可要換個別的?”
顧邵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香囊:“算了,就帶這個。”
小童猶豫了一下,這香囊,都有些舊了啊,總感覺不搭。只是顧公子既然都這樣說了,那這香囊必然是有特殊的來歷,也由不得他多插嘴。
顧邵摸了摸那個香囊。
他收了陳姑娘的東西之後,便一直待在身上,甚少解下來過。也沒有別的意思,就覺得這好歹是人家的一片心,摘下來了,似乎不大好。當初離開的時候,人家還叫他早去早歸來著,他倒是也想啊……
唉,也不知道他們如今過得怎麼樣了。
轉念間,顧邵又有點想家了。
好在有小童催著,顧邵沒有多少時間來思鄉。還沒過去多久,顧邵便被重新塞進了馬車,一路晃晃悠悠地去赴會了。
末了,馬車停在一處酒樓中。
下去之後,顧邵便發現,這酒樓裡頭靜得不像話,不似往日該有的的嘈雜。這莫不是包場了吧?顧邵在心中漫無邊際地琢磨著,要真是這樣,那他的這些同鄉似乎還挺氣派的。
遲疑間,吳澈已經帶著人過來了。
他今日一早就來了,原想著來早一點說不定可以多跟顧兄交流一番,誰想到他等了這麼久,卻還沒有看到人影。等來等去,等得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