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修其似笑非笑地說:“你在你繼兄面前,就是這麼解釋我和你的關係的?”
“口誤。”謝聽雨心裡有底氣,說話的時候都非常鎮定,“不行嗎?”
徐修其笑了。
謝聽雨也笑了下,笑意不達眼底,“師兄。”
她的聲線很淡,室外的寒風穿過窗戶的縫隙鑽了進來。這傢俱樂部做的好不是沒有原因的,就連消防通道里都有暖氣,可是徐修其看到謝聽雨眼底的寒意漸次浮起,她的聲音也裹著凜冽的碎冰。
“嗯。”徐修其裝作沒察覺到她語氣裡的疏離與冷淡,突然問道,“我給你的糖,吃完了嗎?”
謝聽雨微微一笑:“給室友吃了。”
“都給她們吃了?”徐修其挑了挑眉。
謝聽雨點頭:“嗯,就幾顆糖,三個人一分就沒了。”
徐修其:“不止幾顆吧?”
謝聽雨有點兒不耐煩了,她想正兒八經和他談談,接過他一個接一個的把話題往別處帶,耐心值到達頂峰,謝聽雨說:“就十八顆糖,一個人六顆就沒了。”
徐修其突然笑了,“嗯,十八顆糖。”
謝聽雨:“……”
你還數了?
買一包糖你他媽還數里面到底有幾顆?
你是減肥算一顆糖多少熱量呢還是因為貧窮所以想要看看一顆糖到底要幾塊錢啊?
徐修其輕笑了聲,“一天三顆,正好六天。”
謝聽雨沒反應過來:“啊?”
“不是說了麼,哄你。”他的嗓音細碎,散在空中。
十二月的室外暗沉沉的,不管什麼時候出門都有種天黑的錯覺。消防通道里只有角落處的“安全出口”閃著墨綠色的光。
徐修其漆黑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她,她甚至能看到裡面她朦朧影綽的倒影,她恍了恍神。
又聽到他說:“最近太忙,所以沒時間找你,所以才給你買糖,”說到這裡,他又笑了下,眼尾挑起弧度,桃枝斜逸,“怕你不開心,總得要哄哄你的。”
謝聽雨的目光無意識地落在他的唇邊。
他的唇很薄,她不知道從哪裡看到的,說是唇薄的男人薄情。
徐修其又說:“是真忙,和季庭禮在一塊兒忙著公司的事兒,還得為他顧著新產品開發,我一直在實驗室待著。”
他把這幾天的事兒事無鉅細的交代的清清楚楚。
謝聽雨的心裡莫名愉悅極了,但她嘴硬道:“你和我說這個幹什麼?”
徐修其看著她兩側的耳尖泛紅,心情頗好:“怕你想多。”
謝聽雨脫口而出:“你是我的誰啊,我多想?”
徐修其嘴角掛著笑,好整以暇道:“緋聞炮|友?”
心口處的感動與溫柔瞬間消失殆盡。
謝聽雨滿頭黑線地看著他,“徐師兄,你這樣說話,這天就沒法聊下去了你知道吧?”
徐修其懶洋洋地掀了掀眼皮,他舌尖抵了下後槽牙,聲音喑啞,道:“那你覺得我們是什麼關係呢?”
“師兄妹。”謝聽雨眼觀鼻鼻觀心道。
話音落下,徐修其毫無徵兆地靠了過來,脊背微弓,黑色的西裝外套因為他彎腰的姿勢而凸成一個“v”字形,內裡的白襯衣邊緣被金線勾勒著。
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清冽薄荷香盈在她的鼻端。
謝聽雨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腳後跟抵在牆上,退無可退之下,她眼神倉皇地看向徐修其。
“師兄?”
徐修其走了過來,伸手側過她抵在她身側的牆上。
謝聽雨就站在角落處,就這樣實實在在地落入他的包圍圈中。
徐修其低下|身來,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