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四年接任幷州州牧到如今所做的一系列舉動,你會覺得我抱著何種目的?”
他又補充了一句,“也先暫時忘記,我們在徐州之戰中的戰敗都拜她所賜這件事。”
簡雍沉思了許久,回道:“我不會覺得她只想做權臣霍光的,我會覺得——”
這個結論出口很難,甚至想到數年間所有人都在她身上銘刻的救漢標籤,簡雍在說出這個答案的時候還有幾分不確定。
不過最後他還是將話給說了出來:“她想效仿的,可能是王莽。”
樂平月報的三月刊上,依然在強化著一個訊號。
武將只有在喬琰的麾下才能發揮出其作用。
樂平書院這樣的就讀之處依然被設立在幷州地界上,未曾有朝著長安遷移的意思。
民眾在喬琰的治下已從原本的吃飽活命,
朝著更進一步的追求發展。
士農工商之中的後三者所代表的種種行當,
都在她的麾下有了各種令人意想不到的地位抬升。
簡而言之,這長安朝廷之中的靈魂人物從不是劉虞,而是喬琰!
可這種猜測對於大漢而言,遠比兩面朝廷的對立還要可怕得多!
朝廷東西對立,也總有東風壓倒西風,一面勝過另一面的時候,就算沒有喬琰的存在,不會以這等快速的節奏進行攻城略地,也總會因為其中一方的勢力傳承出現問題,在某個特定的時間出現連環的崩塌,最終只剩下其中一方。
但若是當這天下收歸一統之後不再姓劉……又該當以何種方式來將其扭轉回去呢?
劉備和簡雍對視之間,都看到了對方眼中對此事所感到的恐懼。
他們眼下是戰敗的俘虜,雖在此時發現了這等悄無聲息間籠罩在長安上空的陰霾,也絕無法將其給驅逐掉。
“先用膳吧。”劉備也只能以這樣的話收尾。
他們在長安城中的住所,是喬琰讓程昱安排的。
程昱辦事一向滴水不漏,此時也不例外。
給劉備入住的這處院落,在規模上比起他作為宗正內官長的官職要稍大幾分,但若是和他曾經身為徐州牧的身份相比又要小一些,在用度傢俬上也都在舒適之餘沒有任何僭越之處,還真令人有幾分賓至如歸之感。
程昱甚至考慮到了劉備此來並無侍從在側,要想吃上一頓熱飯熱菜,光靠著自己動手也不太現實,就讓住在隔壁的崔鈞將他府上的飯食多給劉備準備了一份,等到明日再由劉備自己去聘請閤眼緣的僕從。
但劉備也很清楚,這種舒坦背後是必然有其限制的,比如說這處宅邸的附近基本都是喬琰的心腹之臣,絕不可能會有令其脫逃的機會。
怎麼說呢,現在除了隨遇而安,他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可做了,除非能等到一個轉機。
見簡雍也認可了他的這個決定,先將肚子填飽再說,劉備抽出了一旁的筷箸朝著已經有些冷掉的餐盤伸去,然還沒等他夾穩當盤中的肉,忽聽這夜半空中響起了一陣驚雷之聲。
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差點讓他將筷子給撂了。
他下意識地抬眼朝著窗外看了眼,卻見從室外吹入的風中絲毫也沒有一點水汽,可不像是要下雨的樣子。
“旱地驚雷啊……”
這可不是什麼好徵兆。
尤其是在旱季。
這乾打雷不下雨的陣仗裡,心中煩悶的又何止是劉備一個。
起碼在這長安城裡就有不少人,絲毫沒有因為喬琰取下徐州揚州的戰果而感到痛快,現在聽到這雷聲,更是一把將面前的報紙給團成了球,朝著前方砸了出去。
“她說要放了陸康,父皇就將其無罪釋放,只是卸掉了他的廬江太守位置;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