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那邊的戰局她是沒少插手的。
雖說有劉虞收復了幾郡後提供的軍糧補給,大大減少了幷州方面提供的援助,可人手總還是幷州出的。
但涼州方向她又是吞掉了李傕派出的兩萬人,又是拿下了散關、陳倉、郿塢以及長安,真是好一番雷厲風行!
其他各州或許對此還沒有這麼清晰的認知,可袁紹怎麼會不明白,這到底代表了什麼意思。
董卓死不死的他都懶得去管了。
他在此時只想知道一點——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比起公孫瓚這種頂多叫個武夫的,喬琰這種才應該叫做威脅。
無論是因為立場問題還是地盤接壤的衝突,袁紹都絕對不甘心於居人之下,偏偏今日這封戰報中,讓他看到了一種近乎不可逾越的差距。
涼州幷州多出好馬,幷州的鐵礦也不少,她的騎兵武裝遠比其他地方要強,這一點毋庸置疑。
可騎兵又不是有馬就好,人與馬在行軍中所用的軍糧加在一起,不是一個小數目。
正因為如此,讓騎兵作為正規軍是需要富養的。
大家都是握著兩州的地盤,憑什麼你就養得起!
再這麼一想,雖有太行山所隔,幷州內部的訊息少有透過太行八陘流入冀州,但也確實不曾聽過幷州出現缺糧的情況。
而涼州那些作亂的羌人要放棄劫掠的行動,好像也確實只有吃得起飯這種說法。
袁紹也將這個疑惑問了出來。
審配回憶道:“我與子遠當年往幷州一行的時候,曾從滏口陘入上黨,又至太原,沿路所見正是當年秋收景象,如今想來,倒是有些特殊。”
他朝著許攸看去,問道:“子遠可還記得,當年我等經過的並不只是州府集中耕作的田地,沿途所見的世家田地、鄉野村民屬田、州府墾田,各處的景象是很相似的。”
彼時麥田結穗累累,以至於讓人忽略掉了這點特殊。
許攸的記憶力也不差,當即從印象裡翻出了這個畫面。
這一想,確如審配所說的一樣不對勁。
在冀州,為防止黃巾再起,他們走訪過不少郡縣,其中絕不是這樣的情況。
當耕作的勞力不足
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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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植起來勢必沒有那麼精心。農人種田的技法各異,也難免在其中有差。再加上貧富有異,在作物種子上也就天然存在差異。
此前他們至多是覺得,幷州是比其他各地提早了一年半甚至更長的時間發展,可今日想來——
那更像是一種自上而下貫徹的耕作規則。
或許是因為喬琰行事的激烈作風,讓人下意識地將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作戰實力上。
然而這種看似是在看對手最大優點的舉動,實際上也代表著對她評價的偏頗。
審配提到此事的意味不言而喻。
他朝著袁紹說道:“我們只怕要多留神一點在幷州的耕作上了。我與子遠都曾經去過幷州,容易暴露用意,請明公擇選幾人往幷州走一趟。若能有其他發現便再好不過。”
有糧有錢才能發展兵力,這是毫無疑問的。
他們必須為此多費一些心力。
審配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也不免在心中想到,如果說他們先前只是和喬琰有了一年半的差距,在漢靈帝駕崩之後的兩年裡,這種差距很可能遭到了進一步的放大。
也不知道此時再追,到底還來不來得及。
但看到田豐領下了這個責任,審配還是在心中稍微鬆了一口氣。
田豐剛直的性格並不影響他的細緻,有他去,應當不會被漏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