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氣沖沖的攻勢。
楊柳從月亮門後出來,目光灼灼地盯著,在心裡默默數著你來我往的招式,過了五招她便生心喜,她還記得過年時程石在他娘手下沒過五招就被撂倒了。
姜霸王也心生詫異,她弓手近身試圖禁錮程石的胳膊,不料卻沒如她意一下給掰倒,見這臭小子眼裡劃過一絲驚喜,她再側身去絆壓他的腿,在他即將跪地又攥著膀子給提了起來。
“好。”姜大舅拍掌,“長進了,看來這木頭人也是死得其所。”
還提木頭人?過不去了是吧,程石幽怨地盯他一眼,衝他娘辯解:“我這段時間忙,打算等閒了再把這個木頭人換掉。”
“換不換隨你。”姜霸王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往屋裡走,眼瞅著程石不會再在鏢隊幹活,刀法自然也無需下苦力多練,“你以後就多練拳腳功夫,下肢練穩上肢練力。”
程石剛生歡喜,又聽他娘說:“但也不能徹底撂腦後,以後有了孩子你總要教孩子。”
“他不會教不是還有你,他們兩口子忙了地裡的還有山上的,顧不著孩子能送回縣裡,你幫忙照顧著。”姜大舅開口,他拍著外甥的肩膀說:“先提前打個招呼,生的孩子可不能隨你的根骨。”
程石白他一眼,腦後又挨一巴掌。
“吃飯了。”楊柳端一缽雞肉過來,“娘,大舅,洗手去偏院。”
坤叔提個籃子出來,裡面裝的有碗有碟,有飯有菜,他說他去跟老夥計敘敘舊,開飯不用等他,他去山上吃。
初夏的傍晚溫度合宜,風從山上刮下來帶著草木清香,姜大舅搬了飯桌到院子裡,說要坐院裡吃飯。
院中的梔子花綻出花苞,雖沒綻放但也有了香氣,花香混著肉香,抬頭又見天邊絢麗的晚霞和山頭的青翠。
姜大舅先抿了一口酒,咋舌道:“住在這個地方,煩心事都要少許多。”
“有大舅在城裡鎮宅守業,才有我現在的閒適日子。”程石大拍馬屁,挾了個雞大腿放他碗裡,“大舅你辛苦了,吃個雞腿補補。”
這麻人頭皮的馬屁讓人不適極了,姜大舅抖掉滿身的雞皮疙瘩,擺手說:“少給我來這套,有事說事。”
“先吃飯,先吃飯,吃完了再說。”
真有事相求?姜大舅立馬坦然受了這個雞腿,雞湯濃稠,雞肉上也沾了一層,入嘴就嚐到了鹹香,雞肉緊實,油脂少,雞肉,尤其是雞腿肉,不管是燉還是炒都難以入味,而嘴裡的雞肉卻是越嚼越香。
“臘雞?還是風乾的雞?”他猜測,隨即又搖頭,“不對,沒臘味,風乾的雞也沒這麼厚實的肉。”
“先吃先吃。”程石故意吊人胃口,把雞翅尖挾給媳婦,另一個雞大腿挾到他娘碗裡,“別隻吃雞,這鍋還在嘟嚕的是鴨肉。”
吃的正歡,大門咯吱一聲,一個黑乎乎的狗頭探進來,看到陌生的面孔先發厲害吠一聲。
程石轉手把手上的鴨骨頭扔過去,隨口說:“我老丈人家的狗,天天來我家吃飯,但不肯背主,吃飽肚子就跑回去看門。”
“倒是一條好狗。”姜大舅把手上的骨頭也扔了過去,“過來認認人,都是親戚,下次見面可不準再叫。”
楊柳:“……外甥隨舅,阿石也經常跟狗說話,把它當成個人了。”
姜大舅看了外甥一眼,端起酒杯又抿了口酒。
春嬸晚上沒上桌,一缽雞一鍋鴨,鴨肉鍋裡還燉的有蓮藕,另外還有盤菜心,四個人把菜吃了個乾淨。
飯後春嬸來收拾碗碟,楊柳拿了抹布擦桌,程石搬出了他的小泥爐煎茶煮水,等楊柳落座了才跟他大舅商談生意。
“大舅,你覺得今晚的雞鴨味道如何?”
“挺不錯,現在可以解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