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趕緊讓通事代為通傳。通事隨即質問道:“互市一事兩國早已有商定,怎可隨意更改?”
錢尚書還就不講理了:“改與不改都是我大齊的事情,與你們火尋國又有什麼干係?你們若是不滿意,大可以找別國互市。我大齊地廣博物,本就不需要同他國有什麼商貿往來。”
顧邵堅持勸他:“可人家火尋國使臣千里迢迢來了兩次,怎好讓他們真的空手而歸。”說完,顧邵又看了火尋國的那位使臣,“況且,我也相信這位大人是誠心與我們大齊通商的,大人您說是不是?”
通事趕緊將這話告訴使臣,使臣聽罷,連連點頭。
到了如今這地步,他想不著急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原先大齊那邊不答應提價的時候,他還能在一邊安慰自己,大齊國缺戰馬,必定不會斷掉這筆買賣的。誰知道他們姿態端得太過,竟然直接惹惱了這位尚書大人,不僅買賣做不成了,人家連互市都不想跟他們一道開了。
使臣趕忙又交代了通事幾句,傳達出來的意思無非還是安撫錢尚書,這次改了口,不再堅持二十五兩一匹了,而是說價錢好商量,可以往下再調一下,二十三兩,甚至二十一兩都是可以的。真不行的話,二十兩……他們咬咬牙就賣出去了。
那可是一等一的好馬啊,賣二十兩銀子一匹,其實也賺不了多少錢。這一趟下來,也不知道是賺了還是虧了。可當務之急,賣馬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最重要的是穩住這位尚書大人,否則真讓他娶免了聖,連這互市都會被攪黃。
火尋國這話一鬆口,錢尚書心裡的大石頭頓時落下了。
就像他之前說的那樣,談生意麼,誰先開口誰就輸了,火尋國那邊先送了口,那他的態度可就更要強硬一些了。錢尚書仍舊臭著臉,只是到底沒有轉身就走。
顧邵仍然扮演一個盡職盡責地規勸者,勸好了錢尚書,讓他暫時坐了下來,不再嚷嚷著要去稟告聖上關上互市。也正因為他這樣,叫對面火尋國的使臣大人對他多了兩份好感。這為年輕人,瞧著確實是個明事理的,使臣大人想到。
顧邵又換了他原先學得火尋國語同那位使臣大人問了好。
使臣大人頗感驚訝:“你會我們火尋國的話?”
顧邵謙虛道:“只是略學了一些。先前貴國的使臣大人扎蘭丁入京覲見,我與他有過數面之緣。”
使臣大人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扎蘭丁回去之後百般誇讚的年輕人。怪不得這人幾番幫他們說話呢,想到這裡,他看著顧邵又覺得順眼了許多。
顧邵見他不再排斥自己,便跟他詳談了大齊這邊的情況。今年因黃河一事,戶部這邊支出過多,兼之大齊上上下下的官吏實在太多,官俸支出也是一個大頭,如此算下來,能夠用來買馬的錢實在是沒有太過。
解釋歸解釋,顧邵有心無心地順帶還提了一句,說是大齊南邊的一個小國也想跟他們開互市。
這時候,沒有也要說成有。錢尚書聽了顧邵的話,在心底悄悄讚賞了顧邵幾句。果然是個會說話的,怪不得聖上喜歡。
火尋國這邊,聽著顧邵一開口流利地回回語,還顧不上讚歎便被他話裡的意思徹徹底底給驚住了。合著大齊還有後手呢,舍了他們,還有別人。
顧邵撂下這麼一句之後,轉而又道:“只是我們聖上是個信守承諾之人,之前扎蘭丁大人來訪的時候便已經定下了兩國互市之事。故而這些小國覲見的時候,聖上都未曾答應什麼。當然,這亦是聖上對火尋國的誠意,只要別人以禮相待,我們大齊也向來都是信守承諾的禮儀之邦。”
使臣大人當即鬆了一口氣,同時,也明白了顧邵的意思。
如今這情況,他們不退步是不行了。
錢尚書本想一鼓作氣直接用二十兩一匹買下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