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上特地起來服侍我上班,我一出門,她又去睡,這一睡要到中午。
然後晚上便失眠,獨個兒坐客廳看電視到很深的夜。
有時我午夜夢回,聽見客廳有絮絮的對白,哭聲笑聲,彷彿進來一屋子的鬼,在商量什麼要緊的事。清醒後才知道不過是一具電視機。
母親寂寞。
兒子也寂寞。
我在洗頭的時候,她便進來,看到我,訕訕的站一角,也不說什麼。
自從把瑪莉逼走之後,她多多少少帶這份歉意。
我取過大毛巾擦頭。
「吃點早餐,嗯?」她天天這樣試探。
我沒有正眼看她,誰也不知道母子關係可以淪落到這種地步。
我穿衣服,一聲不響的出門。
開動小車子,擦擦窗上的水氣,發出嘰咕嘰咕的饗聲,抬頭一著,母親正在陽臺上向我招手呢。她把我當十五歲,她私心盼望我只有十五歲。
那時丈夫兒子什麼都聽她的,是她做女人的黃金時代。
到達公司,我發覺所有坐大堂的中低階女職員案上全部有一瓶花,幹什麼?人日?
歐陽向我眨眨眼,「情人節。」
我恍然大悟。這麼多有情人,如今原來作興這個。
我問歐陽:「你收到多少花?」
「我?」她無奈說:「我要到升級時在報上公佈訊息才收到花束,如紅舞女轉場子,有恩客無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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