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我不去回答她。
我想不顧一切,與左文思逃到歐洲的小鎮去,好讓人一輩子找不到我們。
但何以為生呢?文思的根在這裡。他的事業與他的名氣到了異鄉都不能施展,叫他這樣犧牲是沒有可能的事。
忘記他吧。
我蜷縮在沙發上,夢裡不知身是客。
第二天去探訪父母,只見媽媽在廚房洗菜。
我問:「老莫與菲傭都辭退了?」
母親點點頭。
我低聲咕噥:「我想回去。」
「你父親需要你。」
「幾個月來一事無成,這裡的氣候不適合我。」
「羅馬不是一天造成的,你父親恢復得比想像中快,你可以再找一份工作。」
我不響。
「都說回來第一年最辛苦,以後會習慣的。」
我幫她洗碗。生活的迴圈便是吃了洗,洗完又吃,吃了再洗。
「這樣吧,再過半年看看,真正不高興,才走也不遲。」她停一停,「文思幾時回來?」
「我們早完了,你沒告訴父親?我現在另有男朋友。」
母親不出聲,抹乾手,又忙別樣。
這樣子不到幾個月,她就蓬頭垢面,滿身油煙。我很不忍把我個人的煩惱再加諸她身上,決定自己處理。
「我明日去見工。」我說。
「這種時候,找得到工作嗎?」
「六折算薪水,總有人要吧,哪有賣不出去的東西?減價就行。」
母親搖頭苦笑。第七章當夜我與姬娜約法三章。
「本來我應當搬出來,但身邊沒錢,左文思可能會找上門來,你若透露我住這裡,就一輩子不睬你。」
「你們倆做什麼戲?」姬娜笑眯眯,「何必給他看面色?」
看樣子她不肯合作,我只好向她說老實話。
「我不能再跟左文思在一起。」
「為什麼?因為他忘記自歐洲寄花給你?」
「姬娜,你準備好了嗎?」我冷冷地說,「聽著,因為他的姐夫是滕海圻。」
姬娜呆住,接著尖叫一聲。
「你還不為我守秘密?我已經受夠,不想與姓滕的人再發生任何關係,明白嗎?」
「韻娜,你太倒黴了!」
「是的,我的確就是那麼倒黴。」我紅著眼睛。
姬娜與我緊緊擁抱。我心如刀割,猶如啞子吃黃連,千般苦都說不出來。
好不容易我倆才睡熟,門鈴在半夜卻震天價響個不停,我們兩人在夢中驚醒,一時間以為火警。
姬娜在揉眼睛,我心思一動。
「如果是左文思,」我說,「打發他,我躲到衣櫥去。」
姬娜走出去開門,我連忙往衣櫃裡藏身,蹲在衣堆中。
「誰?」我聽著姬娜問。
「左文思。快叫韻娜出來!」
「她不在,她老早回紐約去了。」
「有人前天才見過她,快開門。」
「告訴你她不在。」
「我不相信。」
「半夜四點十五分,你想怎麼樣?」
「我知道她在你這裡,給我進來檢視。」
「好笑,我為什麼要給你查我的家?」
「姬娜,我們至少也是朋友。」
「你說話太無禮。」
「姬娜,你不開門我就在門口站一夜。」
「好,我給你進來看。文思,你越是這樣嚇人越是沒用,她早知道你會找來這裡,已經回紐約了。」
我聽得開門關門的聲音。
約有五分鐘的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