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的太大都像你這樣吧?」班微笑。「嘆寂寞,其實你可以出來工作。」
「工作?你的意思是,出來供眾人吃豆腐?」我白他一眼,「你又不是沒有女同事。」
「噯噯,話不能這麼說,你侮辱女性,我反對。」
「算了吧,我自己難道不是女人?一個女人便是一個女人,總會得流露女人的本性,總會得多多少少利用她們原始的本錢,我難道說錯了?才不會。」我說:「我丈夫不讓我工作,他不喜歡我-頭露面。」
「我早說過,你是個幸運的太太。」他聳聳肩。
「我覺得一切太太都不應出外工作。」
「是是,」他摟著我肩膀:「一切女人都應該被撫養著,被珍惜著,女人們都該早早結婚,找到最佳的歸宿,像你這樣,是不是?」
我微笑。把最好的十年青春換保障,結婚。
是,然後在十年之後,再出來找男朋友。
今夜我彷彿已經決定要勾引班。
他很快就會意了,這麼聰明的男孩子在這方面怎麼會得笨呢,他輕輕的問我:「你想清楚了?」
我點點頭。
「我的嘴巴很牢,你放心。」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是嚴肅的,具有誠意。
我又點點頭,我並不怕他的嘴巴。
「你的家還是我的家?」他輕聲問。
我在考慮。在我的家未免放肆點,但是半夜裡穿衣服走的將會是他,我可以一覺睡到天亮。到他家去?方便得多,但誰知道那是個什麼鬼地方。一個人成年之後,永遠是自愛——愛自己。
「你很慎重。」他吻我的手。
「我們到酒店去。」我說。事後兩個人穿衣服一起走,但是有點髒相。
他猶疑。「我從來沒到酒店開房間。」
我說:「我也沒有。」
「到我家來,」他說:「你該看看我的家。」.
「說叫『舍下』。」
「你該來看看『舍下』」他笑道:「很暖和別擔心、你不會被待慢。」
「那張床很多女孩子躺過吧,」我笑說:「我當然沒想過你會為我買一張新床。別介意。」
「別介意?當然我不會介意,女人都有妒忌狂。最好是每個男人一見她就中魔成為她一生的奴隸,她愛不愛他倒不是問題。」他笑。「是不是?」
「是。」當然是。
我們終於到了他的家,那是個很不錯的小公寓,兩間房間兩個客廳,居然還看得見海港景色,收拾得也很整齊,只是沒有個人特色。
他解釋:「我只是回來睡覺。」
我笑,坐下來,很有點緊張。
他把手放在我肩膀上說:「我們其實不一定要做那件事,真的,我們聊聊天也可以。」
我握住他的手。「謝謝你,班。」
「如果我可以幫助你恢復信心,如果我可以使你快樂,儘可能範圍內,我一定會做到。」
他可以做得到。但是我呢?從此之後,我這個人不再完全屬於王世傑….世傑知道了又會如何?
我真正的在想,他知道又如何?也沒有怎麼樣!不錯,他是賺錢的那個,但是我即使回了孃家,父親恐怕會把我供養得更好。飯票不是理由,不過我與世傑是有感情的,不足以山盟海誓,但足夠白頭偕老。「你在想什麼?」班把我擁在懷內。
「想我的丈夫。」
「女人總是在最荒謬的時間想最荒謬的事。」他喃喃的說,緩緩地吻我的耳朵。
我覺得我無恥:耳朵上戴的是世傑送的鑽石耳環,人只有在無恥的時候才最滿足最快活——佔了便宜,成功地做了一次騙子,諸如此類……
我們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