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幾家才挑中兩條滿意的小魚,跟以前他給丁宣買的那兩條看起來八九不離十。
他讓老闆撈起來裝好,又買了個小魚缸,趕緊再跑回小區門口,買了兩碗豆腐腦和幾根油條。
回到家,丁宣並沒有繼續在床上睡,他已經起來了,衣服都穿得很整齊,正有些焦灼地在屋子裡亂轉。
“連蕭!”門剛一開啟,他就喊了一聲。
“想我了?”連蕭進門換鞋,笑著朝他招招手,撈著丁宣的後脖子跟他貼一下臉。
“魚給你接回來了。”他露出藏在身後的另一隻手,拎著裝小魚的袋子給丁宣看。
丁宣的眼睛定在那兩條活泛的小魚身上,渾身毛躁的情緒幾乎時瞬間平息了下去,他跟著連蕭去換水換缸,整個人的注意力都被魚帶走了,飯都沒好好吃,咬一口油條就要扭頭看看他的魚。
“你記不記得你剛撿到大白鴨的時候。”連蕭坐在旁邊看他這模樣覺得很有意思,本來想說跟小時候剛見到鴨子時一樣,脫口說了半句,想到大白鴨的結局,又無聲地嚥了回去。
“鴨。”丁宣的目光在小魚和連蕭臉上來回轉,跟著說。
連蕭喝著豆腐腦觀察他的神色,怎麼也看不出丁宣到底還難不難過。
吃飯,睡覺,買菜做飯,收拾衛生,下午太陽好的時候拉著丁宣出去溜達溜達,買點他感興趣的小玩意兒,像過日子似的,連蕭就這麼帶著丁宣住在小小的轉租房裡,一過就是小半個月。
老媽基本每天兩通電話,前幾天她還發脾氣,問著問著就讓連蕭趕緊帶丁宣回家。罵了幾天沒什麼用,她也被磨得沒脾氣了,現在電話一接通第一句只問:“今天怎麼樣?”
連蕭覺得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丁宣就在他手裡的這種踏實感,他已經好幾年沒感受到了。
連蕭甚至有種錯覺,好像只有丁宣在他身邊,他才是完整的自己,不然總覺得從身到心都有一半漂流在外頭,讓他心神不寧。
不過眼前的這種踏實,對連蕭來說也不是完全的踏實。
因為丁宣的變化實在太大了,雖然他還是乖,跟連蕭在一起,也能明顯感到他是舒服的,但丁宣姑姑這幾年在他身上教育出的種種痕跡,也可能是漫長分別帶來的副作用,讓連蕭覺得現在的丁宣跟他之間,隔著一層無形的膜。
丁宣還是需要見到連蕭,要在連蕭身邊狀態才最好,可他已經不像以前那樣,見到連蕭就起膩。
他現在需要連蕭的方式,只是需要在一個房間裡,要人就在自己知道的地方。
連蕭只要換個房間,丁宣不管在畫畫還是翻書看,沒多大會兒,絕對會溜溜達達地跟過來,然後繼續做自己的事。
如果連蕭不主動手欠去撩撥他——揉亂丁宣的頭髮彈彈臉,或者硬把人摟懷裡搓著玩,聽他說無聊話,丁宣能一半天不跟連蕭有肢體接觸。他無聊了就在屋裡轉圈,看看小魚摁摁電腦鍵盤,總能給自己找到事情做。
除了能給自己找到各種事情做,丁宣現在還能自己照顧自己。
他自己拿餐具,自己洗碗,自己洗衣服曬衣服,自己把用過的東西放回原處擺整齊,自己疊被子,還會自己泡泡麵吃。
要不是連蕭習慣了跟丁宣一起洗澡,人家也能自己調洗澡水,自己把自己刷洗得很乾淨。
這些事都是小時候連蕭巴不得丁宣趕快學會的,也是他把丁宣送走之前,手把手去教會丁宣做的事。
現在看丁宣在他身邊做的這麼熟練,他卻有種很複雜的失落感。
而最讓他失落甚至不解的,還是丁宣死活都不再開口說的“宣宣愛你”。
“不說‘宣宣愛你’了?”二光放假來找連蕭玩,聽他說完帶回丁宣以及租房子的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