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勞煩了。”
直到下人們都退了出去,央央才反手勾著決非的脖子。
“你是沐王?”
沒有外人,決非鬆懈了不少。
這些日子以來他們的親近,早就改變了兩個人的相處方式,央央最是喜歡膩著決非了,只要兩個人私下相處,她總是要粘著決非。
這樣的她像極了一個幼貓,極盡一切想要在主人懷中撒嬌。
決非從一開始罪惡感包裹的不適應到現在已經習慣了央央的粘人。
她總喜歡兩個人的肌膚貼合,互相交換著體溫。
“是。”
決非在此之前並沒有對身份上的吐露,而周圍的人更不會告訴她。可以說央央是直到進入了沐王府才知道他的身份。
央央還是一臉懵懂:“沐王是王爺,那你豈不是很財大勢大?”
決非耐心教央央:“王爺只是一個身份,受封過後可以領俸祿,有封地,用財和勢來形容,不貼切。”
央央卻只是提出:“那和連府比呢?”
央央抿著唇小心翼翼:“會比連府厲害麼?”
決非頷首:“會。”
他頓了頓。
“連五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已經安排好了。”
央央彎眼一笑:“我相信你。”
沐王府的動作很快,第二天繡娘通宵趕製出了兩套衣裙,由管家嬤嬤帶領著來呈現給央央。
央央更衣後,名叫花枝的丫鬟前來服侍她梳妝打扮。
花枝全程目光都落在央央的身上,根本沒敢看房間中的另外一個主人。
她是家生子,知道自己的主人是誰。也知道這位主人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這麼多年下來,決非幾乎沒有回沐王府,都是在枯禪寺清修。府中的下人也都知道,自己王爺是個出家人,有時候為了這一點,沐王府上下曾經下過一個食素的命令。後來因為小世子年紀小不適應,讓決非知道了這件事,直接廢除了這個規矩。
花枝對這位幾乎沒有怎麼見過卻從小聽到大的主人充滿了震驚。
他昨夜是和央央同住一間房的,甚至是同床……
早上去收拾打掃的丫鬟甚至發現了一些痕跡。
而現在這位主人,還穿著代表著清規戒律的僧袍,手持佛珠坐在窗邊默默唸經。
花枝又看了看銅鏡裡的央央,嘆息。
世上有妖媚之骨,純潔之顏,沒想到她居然能看得見。
“主母,梳妝好了。”
花枝恭恭敬敬道。
銅鏡裡的央央已經徹底不一樣了。
從來是不施粉黛的央央如今上了薄薄一層狀,那一直被素色藏著的妖冶終於經過胭脂的勾勒彰顯出了她原本的奪魂之姿。
她身著霧色上襦,一條間色十二破裙,十指丹蔻,皓白的手腕上套著三圈金鍊子玉鐲,起身時,堆雲髻上插著的朱釵步搖和她脖頸間的鈴鐺一起輕響。
花枝是按照準王妃的規格來打扮央央的,打扮完了之後發現,她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
她們王妃,根本不是下人們嘴裡閒談的清秀小可,藏在清秀之下的,是她顛倒神魂的顏色。
這樣的準王妃,和她們清修的和尚王爺還真是……極其不搭。
如此妖冶媚骨,她們王爺這樣的和尚,吃得消麼?
決非的佛經唸到一半就斷了。
他只不過無意間一抬眸,就看見了染上人間濃色的央央。
看慣了她素來不施粉黛的乾淨,驟然一看見如今的央央,決非喉嚨一緊,吞嚥了下。
這樣的央央,和夜裡妖媚的她,終於重疊了。
決非側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