唸到一半的佛經徹底忘了是什麼。
晨起用飯時,燕卻來請安了。
“父王,母親,孩兒有一事相報。”
燕卻在飯後,說道:“連府遞來了帖子,說是想要來拜訪母親。”
決非直接回絕。
“不用管。”
“等等。”
央央抬手按在了決非的手背上。
燕卻識相地垂下了眸不去看。
決非有些彆扭地縮了縮手指,卻沒有從央央掌心抽走。
“來的人是誰呢?”
央央挺好奇的:“來找我有什麼事兒麼?”
“說是連府的月姑娘,來和母親敘舊。”
央央點了點頭:“這個舊,的確該敘一敘才是呢。我到現在也不知道,當初是不是月姑娘也摻和進去了。”
決非不太想讓央央見連月。
那種黑了心肝的人,如何配和央央說話。
可央央打定了注意,燕卻看了看兩位大人之間的相處模式,老老實實去安排了連月入府。
“我陪你。”
決非放心不下,在央央梳妝打扮的時候,忍不住說道。
“我去就行,如是你放心不下,叫世子在側也可。”
決非不說話了。
他悶著聲坐在央央的身後,不斷在想為何央央選擇讓燕卻陪同,卻拒絕了他。
央央透過銅鏡把決非看得清清楚楚,嘴角一翹,放下手中木梳一轉身坐到了決非的懷中。
她直接含住了決非的唇,摩挲著含糊不清低語:“傻和尚,你是出家人,不為你自己考慮,也要為枯禪寺的清譽考慮吧?世子是晚輩,他在側,有什麼都可以告訴你,你到底在酸什麼?”
決非先是動情地和央央咬了咬唇,呼吸不穩的時候,聽到央央的話,他忍不住問自己,他在酸什麼?
好像……只要央央的目光離開了他,他就會想陷入這種失了底的空虛之中。
若她看向了別人……無論這個人是誰……他都會……妒忌。
決非手上一用力,按著央央的後頸往自己懷中拉。
他吞下了央央的呻|吟,閉上眼不去看央央眼底倒映著的他眼裡的貪婪。
他或許根本就不是一個不沾塵世之人。
那被壓抑的慾望在一朝得到釋放後,越來越貪婪了。
央央重新洗漱梳妝後,連月已經在沐王府的廳堂枯坐了一個時辰。
她身邊跟著嬤嬤和春竹,春竹大氣都不敢出,低頭垂眸乖順得很。
嬤嬤站了一個時辰,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想要小聲攛掇連月,廳堂裡的丫鬟都在,她沒敢說話。
連月手邊的茶盞已經空了,可是那些伺候著的丫鬟們沒有一個人動,去給她添茶。
她絞著帕子,咬緊了唇。
五哥哥沒有毀了央央,而央央的存在,卻徹底毀了連府。
她現在甚至登堂入室,進入了沐王府。
沐王府啊……
“主母到了。”
廳堂外的丫鬟精神一震,躬身相迎。
“主母來了。”
連月大吃一驚,沐王府何時有了主母?
她不由自主站起身來。
逆著光,連月看見了一個華服雲鬢的豔麗少女。
那少女身後簇擁著丫頭,走動間珠光閃爍著金燦燦的光芒。
她高貴的猶如雲端上的花朵,令人不敢直視。
少女走了進來,那狹長的眸一眨,猶如山野間最狡黠的狐。
“月姑娘,許久不見了。”
連月的眼睛瞪得越來越大。
“……陳央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