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父親心思重,母親還以為父親在所裡出了什麼事。
他跟父親保證:“我絕對沒做有損公司利益的事兒,一件沒有,頂多別人請客打點時,送煙送卡,加起來也沒多少錢,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哪個行業哪個公司都一樣。”
至於那天那人跟父親說的那麼嚴重,完全是嚇唬父親。
老鬱深深吐出一口氣,“我就怕他們栽贓報復你,他們什麼事兒幹不出來,狗急跳牆,還管你死活。”
他這幾天總感覺有人跟著他,兒子出差在外,他不敢大意,擔心兒子安全,就當什麼都不知道。
七點半,快到垂釣中心。
路上車輛不多,在他前面是輛路試車。
很快,他從旁邊車道趕超。
老鬱想了一路,“要不,你跳槽吧,我心裡不踏實。”
兒子:“行啊,我先找好下家,等--”
“誒!趕緊...”
父子倆的說都只說一半,然後就是‘巨響’。
輪胎擦著瀝青地面的尖銳剎車聲,驚動了遠處垂釣中心剛要上鉤的魚。
一鬨而散。
三車相撞,被夾在中間的路試車最慘,好在是無人駕駛。
靳峰接到電話時,離這個路段只有幾公里。
“那個女司機故意把油門當剎車,想撞老鬱的車,被測試車從中攔了一下,老鬱和他兒子輕微傷,被安全氣囊給彈傷,沒事兒,那個女的傷勢應該也不嚴重。”
她只是拿錢辦事,撞老鬱的車,給他警告,並不是真想撞傷他。
靳峰徹底鬆口氣,“你們報警,把後續事情處理好。”
他前面掉頭,回市區。
黎箏撫著心口:“不去釣魚了?”
“釣到了,收線回家。”
“?”
靳峰:“本來愁著沒證據,向董弄巧成拙,留下女司機那個線索,她這一撞,證據鏈完整,深扒一下,什麼都出來了。”
回城迎著光,刺眼。
靳峰拿墨鏡戴上,“不過這也是老鬱跟他兒子的功勞,肯定是他們不怎麼配合,有想法,讓向董心裡不安,這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黎箏把前後理了一遍,這些天江東廷沒少費心思。
遠在病房的江東廷,今天心情格外好,早上吃了兩大碗粥。
飯後,他給向董打去電話,開門見山:“向董,咱們法院見,新賬舊賬,一起算,再加上利息,你一分都少不了。”
向董差點攥碎了手機,始終沒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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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水落石出。
原本一樁普通的交通事故,牽出了十年前的那起案子。
向董和向俊被傳喚,事情瞞不住,向舒也知道了。
向舒跟劇組請假,一早飛回來。
她在傅成凜辦公室哭得稀里嘩啦,紙巾一張接一張,“你幫幫我,我不知道怎麼辦。”
她抱著胳膊,失聲痛哭。
傅成凜在看電腦,面無表情:“怎麼幫?你怎麼好意思說出口的?”
他扔了滑鼠,“給你自己說說,我怎麼幫?”
向舒搖頭,臉上掛著淚,“我不知道。”
滑鼠砸到了電腦邊的玻璃杯,小芹菜跟著晃動兩下。
傅成凜伸手,拇指摩挲著杯子。
向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見傅成凜沒下文,她擦擦眼淚,“能不能讓黎箏不要報道這個新聞,我求你了行不行?”
兩行眼淚滾下來,滑到嘴唇。
傅成凜抬頭,一瞬不瞬望著她。
向舒一個哆嗦,屏息,他的眼神冷靜到令人心慌。
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