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才在茶棚中時便聽到許多人都姓胡,猜想許是這裡很多人家都是這個姓,所以便拿來用用。而且老人家大都記性不好,說不定可以矇混過關。
好在老人皺著眉頭細細思索了片刻,隨後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慈眉善目的笑道:“原來是胡家的二丫頭呀,才幾天不見,出落得越發水靈了呢,越看越像你孃親年輕的時候。”
蘇薔心中一鬆,說說笑笑地扶著他向那個攤主身旁的大門而去,倒是沒有出什麼岔子,也沒有引起那個人的懷疑。
進去後,她發現老人的兒媳與孫子也在家,便在他們將老人服侍著睡著後與他那位面相和善的兒媳道明瞭來意。
“什麼,放火?”已過不惑之年的婦人聽了她的話後,神色大驚,惱道,“這可萬萬使不得,若是當真燒了院子,這該如何是好?再說你究竟是什麼人,無端地闖進了我家,又讓我們燒了自家院子做什麼?”
“伯母,我方才向您解釋過了,我是大戶人家的丫鬟,主子說什麼,我做什麼便是。哪有問為什麼的道理,若是多言,只怕這條命就沒了。我自小便沒了父母,還請伯母可憐可憐我,應了我這個無理的要求,”蘇薔邊哀求,邊將一隻用黑色綢布包裹的鐲子塞到了她的手中,“這隻鐲子價值不菲,是我主子吩咐送給您的,等事成之後,主子還有重謝。況且,不過是弄一些濃煙出來而已,不會壞了貴府的一花一草,只要讓人誤以為咱們家著了火,吸引其他人來救火便可以了。”
在手接觸到那綢布時,婦人的臉色便緩和了一些,待開啟綢布摸了摸那隻鐲子後,她的臉上不由浮現出幾分驚喜來。
蘇薔見她如此神態,便知道她也是個識貨的人,心想這件事估計八九不離十了。
她出宮時身上並沒有帶多少銀錢,首飾也只有雲宣送她的梅花簪子和睿王送的這隻鐲子,兩者舍其一,她自然是留下簪子的。
更何況這也是一個能將睿王府的鐲子處理掉的大好時機,畢竟拿鐲子換來他們三方的平安無事是一件極為划算的事情,即便睿王問起,她也問心無愧有理有據。
果然,小心翼翼地又將鐲子重新包好後,那婦人的語氣緩和了許多,憐憫地對她道:“那些大戶人家成日裡就知道沒事找事,還莫名其妙地要拿我們這些貧苦人家開心。但是我們雖然窮,卻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八成是你家主人遇到了什麼麻煩事,所以才想著法子將外面弄亂,好讓他自個兒脫身吧?這種事情我也是見識過的,不過最可憐的還是你們這些做下人的,無論什麼荒謬的事情,主子既然吩咐了你們就得去做,真是可憐得緊呢。罷了罷了,看你的模樣,應該和我那個剛出嫁沒幾天的小女兒年歲差不多,我也便不為難你了,這次就按你說的辦吧。”
果然還是錢財更好用,當真勝過千言萬語,蘇薔欣喜非常,連忙道謝:“伯母真是個大好人,此生定會福壽雙全的,您放心,等這件事辦妥之後,明日我家主子便會另送出酬勞過來,只不過咱們這樣做會不會打擾老太爺休息?”
那婦人笑得更開心了:“我家公公年歲大了,耳力也不太好,而且方才又出門溜達了一圈,身子正是乏的時候,他此時既然睡下,就算外面天塌下來也是不容易醒來的,不會有什麼妨礙的。不過,你還記得惦記著我家公公,看得出來你也是個仁孝的好姑娘,既要幫主子辦事,又還記掛著我老人家,那我也不再問你家主子究竟是何方神聖又有什麼目的了,免得為難了你。”
蘇薔忙不迭地道了謝,又為難道:“只是我家主子吩咐了,這件事情千萬不要讓旁人傳出什麼閒話來,所以若是有人問起……”
那婦人善解人意地接著她的話道:“若是有人問起,我就說是我的小兒子又調皮搗蛋了,反正他也正是闖禍的年紀,不會有人懷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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