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這時自己若是衝過去,只怕還不到門口便會被攔下來,所以只好一邊靜觀其變,一邊想辦法化解眼前的這個困境。
如今定然有人被安排看到了雲宣和向之瑜兩人先後進到了酒館,只要他們在裡面再呆一段時間,無論出去時是一個人還是結伴,都必定會落人口實,但她覺得以元歆的為人,既然他煞費苦心地設下了這個局,便會想方設法地將事情鬧大,好做實未來睿王妃和雲宣的私會。
蘇薔心中盤算著,若自己是元歆,怎麼做才能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碎雪樓呢?
小二哥端過來的熱茶冒著飄渺的白煙,而那兩個站在牆根下的人又時不時地抬頭向酒館院子的半空中望去,她心中猛然一動,雙眼一亮。
對,放火。
元歆是個深心思縝密的人,他既然將向之瑜和雲宣引了過去,必定不會讓他們輕易離開,所以若她猜測的不錯,妙兒和他自己此時應該也在碎雪樓中並分別與向之瑜和雲宣相見,如此便能拖住他們。
然後,等到大火燒起來時,無論他和妙兒是趁亂離開還是躲起來,只要前去救火或者看熱鬧的人發現未來的睿王妃和輕衣司的雲都統在裡面,他的目的便達成了。
當然,平民百姓大抵是不會認得什麼王妃或者都統的,到那時,只怕碎雪樓對面的那個攤位的攤主和站在外面說話的兩個男子便派上用場了。
若他們到時四處傳播說被困在裡面的人是將來的睿王妃和她曾經的心上人輕衣司雲都統,那流言自會不脛而走,不過多久便會傳遍晉安城乃至整個大周。
即將出嫁的睿王妃不守婦道與臣子私會,只憑這一句話,不僅睿王的顏面與威嚴蕩然無存,雲宣的仕途不保名聲受損,就連向之瑜的婚事只怕也會就此作罷,甚至於她以後的婚嫁都會受到影響,而且堂堂丞相府竟然出了如此醜聞,只怕向家的權勢也會被人詬病,說不定還會連累太子東宮。
真是一條一石多鳥的毒計啊。
只怕此時的雲宣和向之瑜應該還不知道對方也在酒館中,更不知道不久後他們便會成為人人口中唾罵玩笑的一對給當今王爺戴綠帽子的痴男怨女了。
元歆也曾是雲宣的結拜兄弟,竟然想出如此下流的法子將他逼上絕路,實在陰毒至極。
但這本來也沒有什麼奇怪的,畢竟依雲宣以前之言,他的確是一個為達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擇手段的人,甚至不惜犧牲結義兄長的性命為代價。
還好她今日恰好隨著向之瑜出了宮,也還好她既相信雲宣不可能與向之瑜在此私會,也知道元歆為人奸詐詭計多端,否則只怕看不破他的這個局。
蘇薔無暇感慨,舉目四望,想法子要壞了他的這個陰謀。
不多時,她看到一個年邁的老人正拄著柺杖蹣跚地向碎雪樓對面的人家而去,看樣子應該是那一家的老人。
雖然他行動不便,一雙腿顫顫巍巍的,但他家門口的那個攤主卻分毫沒有要上去幫他一把的意思,所以他應該與這一家人並沒有什麼關係。
蘇薔心中一動,付了茶錢後,趕緊站了起來。
她一路小跑著朝碎雪樓的方向而去,那兩個站在牆根下的男子看到她過來,立刻警惕起來,但剛想要過去將她攔下,卻見她跑到那個老人身邊時停了下來並扶住了他,看起來並不是要來這個酒館的客人,所以慢慢地便退了回去。
餘光瞥見那個攤主似乎還在盯著自己看,蘇薔便對那個側著頭詫異地看著自己的老人家笑道:“太爺爺,讓晚輩送您回家吧。”
老人雖然面露感激,但仍是一臉困惑:“小姑娘,你是?”
蘇薔笑著答道:“您又忘了嗎?我是那邊胡家的二丫頭,前幾日我們還見過面呢。”
這個身份自然是她胡謅的,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