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世界裡,容不下他這種人。
「對方家勢很好吧。」
她不出聲。
「對不起,我說多了。」
「這也許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
他一顆心沉下去,但在人客面前,又不方便表露情緒。
他牽牽嘴角,似他這般按時收費的遊伴,居然自作多情,多麼可笑。
「謝謝你給我許多好時光。」
他欠欠身。
「跳個舞?」
他輕輕把她擁在懷裡,在晨光裡起舞。
她問:「你會想念我?」
「直到我七十歲。」他輕吻她額頭。
她笑了。
他記得他們一共喝了三瓶香檳,那次告別之後,他再也沒有接過她的電話。然而每個月初,他都問秘書:「有找我嗎?」
秘書搖搖頭,「也許,已經離開了本市移民到別的地方,又可能改變心意,光顧別人。」
他緘默。
「客人來,客人去,不必放在心上。」
是,照說,應當如此。
「丁小姐找你,她到巴哈馬潛水,邀你作伴。」
「我想休息一陣子。」
「少爺,你很累?多喝兩杯咖啡提提神。」
「我不是機器。」
「別發牢騷了,當心折福。」
他探身過去,「你不喜歡我。」
秘書啼笑皆非。
走到街上,他架上墨鏡,臉色沉了下來。
他駕車在路上飛馳,拿不定主意,幾次三番駛到她家附近去,可是,又折返市區。
維於,在一個傍晚,他無論如何忍不住,到昭月路一號去按鈴。
屋內有音樂聲嘻笑聲,很明顯,裡邊有舞會。
女傭人來開門。
他說:「我找朱小姐。」
女傭愕然,「我們不姓朱。」
他怔住。
「誰?」主人出來了。
是一個中年太太,見一英俊男子站在門口,不由得問個究竟。
「我找朱品莊小姐。」
「品莊到美國治病去了,你不知道?」
這句話好比晴天霹靂,他睜大了眼睛。
「品莊患癌,一年來不住奮鬥,現在已進人最後階段。」
他呆呆站在門口。
「我是她阿姨,對,貴姓?請進來喝杯酒。」
「你有無她的地址?」
「有是有,你好意我們心煩,可是,她說得很清楚,不想在這種時候見任何人,你為她祈禱吧。」
他低下頭,心緒大亂。
「你是有心人,品莊有你這種朋友我亦覺安慰,可恨她未婚夫,知她罹病立刻藉故失蹤,令人惱怒。」
他轉頭離去。
這解釋了一切。
粗心大意的他竟以為她要結婚。
他靜靜駕車返市區,到酒吧買醉。
酒保認識他,意外地說:「咦,你也會失控?」
「我也是人。」
酒保揶偷:「什麼事,不會是失戀吧。」
「正是。」
對方不置信,「你會愛人?」
真是,連他自己都猜想不到。
「你話真多,拿整瓶伏特加來。」
那夜他醉得一塌糊塗,把車停在山頂,鎖上門,睡著。
清晨,警察敲他車窗,「醒醒,醒醒。」
他睜開雙眼。
「快把車開走。」
他只得回家。
第一件事便是打電話問秘書:「她有找我嗎?」
「沒有,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