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一有空就撥電話回公司:「有找我嗎?」
「還沒有。」
失望。
「鄭太太怎麼樣?」
「她沒事,過幾日可以返來。」
「你多陪她幾天吧。」
「她如找我,立刻告訴我。」
「一定。」
出院後,她坐在輪椅上,他推她到中央公園看白鴿。
鄭太太說:「不枉我痛惜你。」
他微笑說:「明天我要走了。」
「怎樣才可以留住你?」
他但笑不語。
「一年,兩年,一輩子,條件你儘管開出來,看我可做得到。」
「鄭太太你太客氣了。」
「留不住你。」她頹然。
他回家時口袋裡多了一張七位數字的支票。
可是,她卻還沒有找他。
他有點煩躁,推掉好幾個人容。
秘萋問:「怎麼了?」
「有無不煙不酒不哭的客人?」
「別太挑剔。」
他苦笑。
終於,她的電話來了,半夜,公司找他:「朱小姐問你有沒有空。」
「甚麼時候?」
「現在。」
「現在是凌晨三時。」
「正是,邀請你去她家看日出。」
「我半小時內可到。」
「那你要飈車才行,她住在郊外昭月路一號。」
「請告訴她,我馬上起程。」
他即時淋浴更衣。
太不尋常了,從來沒約過他在家裡見面,一下子披露那麼多私隱,不知是什麼意思。
他飛車到郊外,天色漆黑,只見一天繁星,月完好似快要沉下去,他十分心急。
一定要在太陽升起之前去到她家。
高效能跑車一支箭似撲向目的地。
她站在露臺等他。
看見他的車,她招招手,他鬆口氣。
屋子寬敞舒適,裝修並不豪華,燈光柔和,以簡約為主,只得主要傢俱,她微笑地請他坐下。
他看到她戴著他送的耳環。
「對不起,這麼急把你叫來。」
「不用客氣。」
「忽然之間,想與你聊天。」
「我明白。」
他脫下外套鞋子,看見銀冰桶裡的香檳,取出,輕巧地開瓶,斟到杯子裡。
他舉杯,「快樂。」一飲而盡。
她點點頭。
他走到露臺前看,「太陽快要升起。」
她站在他身後。
他轉過頭去,看到一雙比任何時間都明亮的眼睛,一個多月不見,她似比從前瘦削,身型更加嬌怯。
她輕輕說:「我的名字,叫朱品莊。」
「好名字。」
「抱歉開頭沒有告訴你。」
「不要緊。」
「我」
他不讓她說下去,輕輕握住她的肩膀,叫她看遠處,這時,橘黃金光忽然綻現,照亮了整個天空與海洋,呵,太陽升起來了,一團烈火緩緩展示艷光。
他輕輕說:「如此瑰麗天然景色天天免費施予我們欣賞,又有幾個人會抬起頭來加以青睞。」
她點頭,「說得真好。」
他倆回到客廳,他終於問她:「有重要的事同我說?」
她欲語還休。
他猜想:「可是要結婚了?」
她低頭不語。
「以後,可能不再方便見我?」
她忽然微笑,「你真聰明。」
他深深惆悵,她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