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家中只有一個寡母。”
賀文麒只是低頭說道:“是,微臣是遺腹子,多虧慈母精心教導,才有微臣今日。”
老皇帝點了點頭,又問道:“當年你們孤兒寡母,賀家宗族不但不扶持補貼,反倒是欺上門去,這些年來,你可曾怨恨過賀家?”
賀文麒怎麼都沒想到,皇帝是要跟自己話家常,想了一下便說道:“若說毫無怨恨,卻是不可能的,只是隨著年紀大了,也知道人情無常,雖說都是賀家人,但關係卻遠了,他們不幫忙也是情有可原。”
賀文麒偷偷打量了一下皇帝,見他面色平靜對此話沒有任何反應,才繼續說道:“如今微臣好歹也有了功名,母親也得了皇上恩賜,有了誥命在身,微臣到底也是姓賀,一筆寫不出兩個賀字來,固然不能全心全意扶持那些人,卻也不可能一直怨恨他們。”
老皇帝重重嘆了口氣,看了他一眼,卻是說道:“你這話倒是說得明白。”這個人不掩飾自己的心思,倒是也難得,要賀文麒說不怨不恨的話,皇帝心中會以為他撒謊,若是說十分怨恨的話,皇帝肯定也不能開心,如今這般說了,倒是顯得誠心誠意。
賀文麒只是低頭說道:“父親若是還在世,肯定也不希望微臣因此而跟賀家鬧得不可開交。”賀文麒沒說出口的是,賀家如今並沒有鬧出什麼他不可接受的事情,若是有一天真的鬧開了,他大義滅親也是絕對不會手軟的。
皇帝見他提起早逝的父親,倒是想到賀文麒到底只有不足十六歲,孤兒寡母的長大,那李家也是幫不上什麼忙,恐怕小時候也是吃了不少的苦頭,不過如今看來,賀文麒神態平和,為人處世也帶著和煦春風,並沒有絲毫的陰鬱,實在是難得,那李氏確實是個會教孩子的。
這般一想,老皇帝倒是隨口說了一句:“家中寡母實在難得,小元子,朕記得庫裡頭還有幾柄上好的玉如意,便拿來賜給李氏吧,李氏淑慎有儀,性秉惠和。辛苦多載教養出文麒這般的好兒郎,值得嘉獎。”
賀文麒心中一喜,想著李氏接到封賞肯定高興的很,當下比自己得了賞賜還要高興。卻見皇帝話題一轉,將手中的奏摺扔了過來:“御史上的摺子,你也看看。”
賀文麒一聽這話只覺得頭皮發麻,連說不敢,皇帝卻冷笑一聲說道:“也沒有什麼不敢的,無非是彈劾皓兒罷了。”
從朱成皓接掌京衛開始,彈劾他的人就沒有停止過,賀文麒對此也是見怪不怪,只是不知道這次為何皇帝這般的生氣,等聽了吩咐看了奏摺才知道,原來御史這次彈劾的,卻是朱成皓在邊疆斬殺戰俘的事情,若是真的彈劾成功,別說朱成皓,就是他後面的那一批將軍也都是要吃掛落的,御史這般的作為,要說背後沒人,他卻是不相信的。
沒等賀文麒說話,卻聽見有太監的聲音稟告:“啟稟皇上,幾位大人,太子殿下,三皇子,二十皇子,二十一皇子殿下都已經到了。”
賀文麒心中一驚,他卻是不知道,皇帝早早的將這些人都請了來,當下立刻起身站到了旁邊。
等皇帝宣了幾位皇子以及大人進來,眾人自然也看到賀文麒明晃晃的站在那兒,心中紛紛起了念頭,當初誰都不知這個人會招了皇帝的青眼,偏偏賀文麒是個滑不留手的,誰的面子都給,但誰的裡子都不賣。
朱成皓自然也看到了賀文麒的身影,眼神微微一閃,卻只一副淡漠的模樣,隨著幾位皇子站到一側。
等人到期了,皇帝才開口問道:“於卿家,你可有話說?”
被點名的可不就是左御史大人,只見這位於大人偷偷看了一眼二十皇子,才上前一步說道:“皇上,鎮國將軍殘殺戰俘五萬人,證據確鑿,民怨昇天,此次絕對不能輕饒。”
賀文麒心中覺得不對,這樣的事情,皇帝何必先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