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之幸,蒼生之幸。皇上的韜略不但可行,或將成為後世馭下置官之典範。微臣反覆思忖,將此法命名為二府三司制,您看如何?至於具體的職權劃分,待微臣回去之後寫一份奏摺,呈給皇上和眾位大臣一塊兒商討。”
“二府三司,二府?”聖元帝拊掌讚道,“大善!”末了臉皮悄悄染上一層紅暈。太常若是知道分府的主意是他跟夫人學的,也不知會作何反應。罷了罷了,待日後想個辦法讓夫人和離,再與帝師、太常坦白為好。
夫人的功勞他可不敢獨佔。
自首
當關老爺子洗漱乾淨,換了袍服出來,就見兒子和皇上正相談甚歡。他坐下略聽一會兒,眼眸越來越亮,意欲提點幾句,卻聽殿外傳來一道尖利的嗓音,“啟稟皇上,鎮北侯如今正跪在宣德門前負荊請罪,請皇上示下?”
負荊請罪?算他還沒蠢到無可救藥的程度。關父挑眉,表情似笑非笑。關老爺子捋了捋鬍鬚,並未發表意見。
聖元帝談興正濃,哪裡有心思搭理趙陸離,然而人家正經的岳父和嶽祖父都在此處,他也不能一點面子都不給,只好擺手道,“宣他入宮。”
趙陸離很快被帶入未央宮,身上只穿著一套純白單衣,背後綁縛著一捆荊棘,利刺扎破面板,滲出一點點鮮血,看著十分狼狽。他顯然沒料到關父和關老爺子也在此處,蒼白的麵皮不由漲紅,隨即深深埋頭,羞於面對二位。
“罪臣參見皇上,參見帝師大人,參見太常卿大人。”他半跪行禮,嗓音嘶啞。
關老爺子和關父略微點頭,臉上既無憤慨,也無譴責,更談不上失望。這樁婚事他們本就結的不情不願,如今落到這個地步便也在意料之中,只要他們的依依不吃虧就成。
“起來吧。”聖元帝一面觀察帝師和太常的表情,一面敲擊桌面問道,“聽說你意欲請罪自首?”
“正是。罪臣自知罪孽深重,惡積禍盈,特來宮中具自陳道,以全忠義,以贖己過。”他看了看面無表情的帝師和太常,啞聲道,“罪臣斗膽,請皇上借一步說話。”
聖元帝略一沉吟,擺手道,“隨朕進去吧。煩請帝師與太常稍坐片刻,朕去去就來。”
趙陸離也漲紅著臉說道,“塵光失禮了。”
君臣二人先後入了內殿,一個在椅子上坐定,一個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艱澀道,“皇上,葉全勇所犯諸事,您有什麼想問的儘可問來,罪臣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聖元帝並沒有什麼想問的,能撬開的嘴他都撬開了,能查到的隱秘也都盡在掌握,只一點,當年那救駕之恩怎麼來的,葉全勇寧死也不肯招,直接咬破毒囊自盡了。而這反倒更表明當年之事有貓膩,倘若能找到切實的證據,他必要葉蓁付出代價。
他是被葉家矇蔽的人之一,但趙陸離知道的恐怕更少,從他嘴裡又能問到什麼?至於他幫著葉全勇阻截葛家莊那些災民的事,早已人證物證俱全,倘若他今天上午不來負荊請罪,禁衛軍下午便會去侯府抓人。
“朕與你無話可說。”聖元帝閉上眼,緩緩搖頭。
趙陸離苦笑,“萬沒料到咱們竟會走到這一步。想當年你我在茫茫草原上叩拜蒼天,結為異性兄弟,一起征戰沙場,互相交託性命,你曾於萬軍之中將我救下,我也曾連夜奔襲趕去救你,夜晚對坐在篝火前,同唱‘豈曰無衣與子同袍’。我以為哪怕天地都變了,這份兄弟之情總不會變,卻沒料我在前方為你拼殺出萬世基業,你在後方假死詐敵,奇襲燕京,卻連我的妻子都一塊兒襲走。”
他越回憶往事,聖元帝的心情便越糟糕,猛然拍碎椅子扶手,斥道,“夠了,朕知道你在使苦肉計。你趙陸離終究還是惜命,捨不得死!”
計謀被識破,趙陸離唯有苦笑,“是,罪臣的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