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本夏夕感受著臉上傳來的寒意,琴酒的手指比他的身體涼得多,她忍不住偏頭,伸手抓住了對方的手。
“琴酒……”她頓了頓,終究還是避開了那件事,而是看著他的臉認真道,“你就真的打算留著那道疤痕?”
“怎麼,你現在才開始內疚嗎?”琴酒冷笑,抽出了自己的手。“沒有人能在敢朝著我開槍後,還能活的好好的。阿斯蒂,我對你已經夠寬容了。”
“是是,我知道,寬宏大量的黑澤陣先生。如果你想要的話,隨時也可以在我臉上劃一道上去,我不介意。”千本夏夕從椅子上站起身,轉身看向琴酒。“但那另一道疤呢,赤井秀一留在你臉上的那道疤我也覺得很礙眼。如果可以的話,你非要留下我的那道也行,但他那道不行。”
她喜歡琴酒的臉,所以其實一點都不想在他的臉上看到那對稱的兩道疤痕。
或者說,她不喜歡他的臉上有任何疤痕。
原本只有一道的時候,還能勉強忽視,但現在一左一右,真的實在到了難以忽視的地步。
不知道為什麼,其實她以前也沒那麼在意,但現在……就會怎麼看怎麼不舒服,非常礙眼。
自己留下的那道應該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消失,但赤井秀一留下的那道……雖然不知道系統的祛疤藥膏有沒有用,但能淡一點總歸是好的。
她突然覺得自己非常彆扭,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對琴酒的臉這麼在意,更對赤井秀一留在他臉上的疤這麼在意。
就像是……就像是自己喜歡的東西被別人劃傷了,永遠留下了別人的痕跡。
千本夏夕知道自己這種行為很沒有道理,也很奇怪。就像琴酒剛才說的那樣,他們之間的那種關係,早在那天就結束了。
可她的視線,以兩人身高的差距,正巧落在對方緊抿的嘴唇上,內心頓時湧出一種渴望。
琴酒看著她,半晌後才冷笑著開口道,“赤井秀一已經死了,能在我臉上留下疤痕的人,只會是死人。”
“所以我那藥膏真的能祛疤,你不該扔掉的琴酒。”千本夏夕聳聳肩笑道,“說不定用了之後,赤井秀一就復活了呢。”
琴酒:……
琴酒簡直被她的奇葩邏輯氣笑了,“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好吧好吧。”千本夏夕無奈地攤了攤手,然後十分嚴肅地道,“你就沒覺得今天出現的這個狙擊手很可疑嗎,你就沒有懷疑過嗎,琴酒?”
千本夏夕之所以會這麼問,是因為她確定,按照琴酒的性格,絕對不可能沒有任何懷疑。
這世界上有幾個人,能夠擁有這樣的狙擊實力?可能一隻手都能數出來,然後這屈指可數的狙擊手裡,恰巧都在fbi?又恰巧這個fbi的狙擊手是處理日本相關事物的,都是來對付組織的。
實在是太過巧合,要不是琴酒當時親眼看見對方被基爾殺死,可能想都不想就認為,今天的這個狙擊手就是赤井秀一。
而且上回東京塔的那次事件,琴酒的武裝直升機被從空中爆了油箱,他當時受傷時,第一反應也還是赤井秀一。
所以千本夏夕有理由相信,琴酒即使不說,可不代表他不懷疑。
當然他不說,也有因為這只是個荒謬的猜測,畢竟赤井秀一當時可是在他的眼前被殺死的。
琴酒聞言瞥了她一眼,“你想說什麼?”
千本夏夕:“你知道的,琴酒。”
“沒有證據。”琴酒沉默片刻蹙眉道,“上次懷疑基爾,但她已經證明了一次,所以除非有直接的證據。”
琴酒頓了下又道,“你看見對方了嗎?”
“沒有,太遠了。”千本夏夕搖搖頭道,“總之,可以查一下臉上有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