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死緊。
他就坐於地,靠在沙發邊,慢慢地,眼眶溼潤起來,哽咽地不成樣子。
怎麼辦呢。
他還想著有朝一日。
可那隻兔子要恨死他了。
要恨進骨子裡吧。
古巷雨
天色不早, 不好再折騰著回北京,三人只在附近尋了一處酒店暫時住下。
劉茵茵原想著要安慰安慰沈離,打算和她一起住, 臨到辦理入住,見她一直默默無聞,不願講話,不願被擾的模樣,轉念一想她或許更想靜靜, 最後開了三間房。
那晚的夜很亮, 窗簾沒拉, 外面是聳入雲霞的高樓大廈, 通體明亮。
沈離輾轉枕側, 一夜無眠。
她身子一直僵著,熱到發悶的夏夜,她身子卻冰冷得根本捂不熱。
後勁上來,控制不了淚腺,還是會不自禁湧出眼淚,過往的畫面如今回想起來只剩傷痛,痛到窒息, 可又無法剋制著不回想。
她沒有喜歡過人, 更沒有那麼熱衷過一個人,她晦澀無趣的年少就闖進來這麼一個小太陽, 最後卻是這樣的結果。
是她識人不清嗎?
自覺聰慧,如今倒是蠢得徹底。
到後半夜她已經哭不出來了,晦滯的眼睛裡只剩空洞, 無盡的空洞。
早上六七點的時候,沈離定了三張回去的票, 給另外兩個人定的是十點,發了資訊告知,自己趕了個大早回去。
那一天都沒有進食,回到陸家就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裡。
沒人知道那一天她閉在房裡想什麼了。
就連她自己想不懂,記憶中只是麻木地上床,麻木地將自己蒙緊,睜著宛如死水的眼,在空氣緊密悶熱的空間裡,望著灰暗而虛無的一切。
就這樣悶了一天一夜,直到快天亮才累昏了會兒,幽幽幾小時又轉醒,如此往復,這場折磨彷彿沒有盡頭。
期間柳雁來過幾次,但都沒有得到回應。
柳雁想也知道是什麼,跟那小子說好了高考之後就算了,他這是多一天也沒有。
就是傷了女孩子的心,柳雁也不多問了,索性就給她留出時間。
還以為這姑娘還會難過幾天,結果第二天就出來了,好像沒事人一樣坐在桌邊吃早餐。
但肉眼可見的憔悴了不少,這兩天都沒休息好的樣子。
柳雁剛好也差不多的時間從樓上下來吃早餐,看見餐桌邊的人,略微驚訝,走近才看見她這副模樣,看得心疼,“離離啊,你這兩天沒有睡好嗎?怎麼看上去不大精神?”
泛白的唇囁嚅動了兩下,沈離抬眼看向她,是沒有什麼表情的神色,但就是讓人看著心酸,她還努力扯出一個勉強的笑,“沒事。”
柳雁繃直了身子,“那件事,之前一直跟你閉口不談,只是怕影響到你。”
沈離聽得毫不在意,只是自顧自吃著東西。
“你跟長鶴吧……”
“分了。”沈離回得果斷,語調隨意,“我跟他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