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說地如此可笑。
那控制不住的一巴掌扇過去,連著她一顆心也一起扇碎了。
那些過往種種的甜蜜,在此刻統統化作了刺向彼此的刀刃。
陸長鶴冷下臉,輕扯嘴角,拇指颳了一下發燙的右臉,再看著沈離,眸光裡的寒涼如臨深淵般,“我一直都是這樣啊,是你自己蠢,像你這種狗皮膏藥一樣不識趣黏上來的人,我玩那麼多人裡也是頭回見。”
沈離臉漲得通紅,身子孱弱地顫抖,鼻翼一張一翕,呼吸也跟著急促,不想相信,又好像不得不相信去質問一下如刀刃劃在身上令人痛苦的話,“所以這麼說,你一開始……就只是想玩玩而已對嗎?”
“哄上床了,玩膩了就踢開我?”
“是這樣嗎?”
“是。”他答這話沒有一絲停頓。
“我明白了。”沈離雙眼哭得猩紅,蔓延至白淨的脖頸,臉上卻還掛著笑,笑得開懷而苦澀,“那還挺抱歉了,耽誤你這麼久,我這人確實挺死板的,比不上你外邊花錢到天亮的好玩。”
她那笑,淒涼而破碎。
沈離一直以來,將他視若信仰,動力,她把他放在心上,堅信著他是那樣美好的人。
就那一瞬間,為他築起根基徹底崩裂。
曾經他那些情話可以把她捧到天上去,如今他尖銳的話語也可以把她的自尊埋進地裡去。
這樣不堪入耳,貶得一文不值。
她把一整顆心都給出去,最後他親手摔碎,告訴她只是玩玩而已,只有她蠢到當真,還傻傻要跟他一起面對。
他們曾如此懵懂的撞入彼此的生命裡,又何其無法自拔的深陷沉溺。
然而此刻,那一切都荒唐地像一場夢。
“你他媽——”劉茵茵氣得還想補上去一巴掌。
“茵茵。”沈離麻木地抓住了她的手,她眼底最後一絲光也消散了,空茫茫一片,宛若枯井,毫無生氣,“我們走吧。”
劉茵茵不甘心,但又無可奈何,氣得身子發抖,被沈離拉走之前還要補上一句:“你t真不是東西。”
直到兩抹身影消逝在門口,後邊的陳陽還在原地掙扎走與不走,這簡直就是兩邊的送命題,猶豫著半天做不出決定。
那個剛才還有著驕傲氣焰的少年,似乎也萎了下來,沒什麼精氣神,淡淡說:“帶她們回去吧。”
陳陽重重鬆口氣,好在兩邊都不用得罪,得了令馬上準備開溜,“那陸哥、我走了,回頭聯絡!”
鬧劇收場。
荒誕至極。
一時間包廂裡的人都不敢動,只是靜靜地,看著那個少年彎下脊背,去一顆顆拾起地上散落的珠子。
沒有人理解,沒有人敢說話。
“都滾出去。”
他只是沉沉輕聲一句,離他最近,陪著他演那麼一出的女人聽的很清楚,看他狀態不對,分寸不敢上前,哆嗦著吆喝著包廂裡其他人。
場子很快被清出來。
只剩下一片糟亂。
他一動不動似如尊佛,脊背滲滿的汗液黏在衣服上,壓抑難忍地喘息著,抬起一隻手——
啪!
這巴掌的勁道比方才沈離打他的還要重上一倍不止,那側臉在昏暗的燈光下也能顯出紅腫的色澤。
“真像個畜生。”他啞聲自罵,心如刀絞。
在光線恍惚的視野下,他開始一顆顆尋找遍佈四周的珠子,最後直接跪在了地上,翻起每一個可能散落的角落。
“蠢兔子。”
他眼底乾澀而荒寂,想擠出淚來,卻忽覺整個人猶如死物,“那麼倔幹什麼,非要你爹說那麼多混蛋話。”
那些拾起的珠子被他捂在手心,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