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錯了主意。奴婢昨兒晚上原是想著要來將這事告知姑娘的,但想著若告訴了姑娘這事,又怕姑娘您以為奴婢真的被薛姨娘給買動了,從此後反倒心裡疑了奴婢,到時奴婢可要怎麼樣辦呢?所以昨兒晚上奴婢想了整整一晚上,也害怕了一晚上,到底沒敢立時就同您說,而是拖到現在才來跟姑娘您說這事。”
說著,她就哭了起來。
青荷原是個窮人家的孩子,有個嗜酒又好賭的老子。當時他老子輸紅了眼,外面欠下了不少銀子。也是被那些人逼急了,揚言再不還錢就要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他就要拿青荷去抵債。那些人跟窯子原就是通的,逼良為娼這樣的事做的很順手。當時是沈沅正好經過,見青荷哭的實在悽慘,便掏銀子買了她下來,留在身邊做了個丫鬟。後又見青荷為人聰明伶俐,便提了她為二等丫鬟,近身伺候著自己。
沈沅輕嘆了一口氣,彎腰扶了青荷起來,輕聲的說道:“你在我身邊待了一年多,我是盡信你的,如何會疑心你?這事你昨兒晚上就該過來同我說,也好過於悶在心中,自己嚇了自己一晚上。看你,都哭成什麼樣了。”
一面說,一面就拿了自己的手帕子給她擦著臉上的淚水。
青荷見沈沅非但不怪自己,反倒還對自己這樣的好,她一時就哭的越發的兇了,哽咽著說道:“姑娘,當時真的是瑞香硬拉了奴婢去的。就是這支金簪子,奴婢也是不要的,是薛姨娘非要塞給奴婢的。”
她這是急著表明自己的忠心。沈沅微微一笑,伸手輕拍著她的手背說道:“我說過,我心中再不疑心你的,這樣的話你不用再對我說的。”
不過沈沅心中也是較剛剛放心了不少。
青荷現在這個樣子,想必她心中到底還是忠心於她的。
青荷哭的抽抽噎噎的。又說著:“姑娘,這支金簪子,奴婢待會兒就拿去還給薛姨娘。”
“還給她做什麼?”沈沅笑道,“既是她給你的,你拿著就是。”
青荷錯愕,抬頭不解的看著沈沅,不明白她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沈沅看她這個樣子倒笑了起來。
她將手中的簪子重又放回了青荷的手中,調笑著說道:“薛姨娘那樣嗜錢如命的一個人,能讓她拿出這樣的一支簪子來可是不易的。這至少說明她是真的狠下心來想要拉攏你,要你幫她做事的。既如此,她往後若想知道什麼,你全都說給她知道就是了。”
青荷連忙擺手。又覺得手中的那支簪子燙手一般,說什麼也不肯接的。又急道:“姑娘,您這是不信奴婢麼?奴婢可以發個毒誓。奴婢心中絕沒有要背叛姑娘的意思。”
說著,抬了右手,就要賭咒立誓。
沈沅止住了她,笑道:“你且聽我將話說完。”說著,輕聲的對她說了幾句話。
青荷聽了,拍手笑道:“我明白姑娘的意思了。”
沈沅笑了笑,將那支壽字簪子塞到了她的手裡,面上帶著笑,說道:“去吧,跟采薇她們做衣裳去。”
青荷清脆的應了一聲,拿了簪子,轉身掀簾子出了門。
沈沅從半開的窗子裡看到她走到了廊簷下,一面麻利的鋪著絲綿,一面同采薇她們幾個有說有笑的,面上止不住的也有了笑意。
她正愁沒法兒知道薛姨娘那邊的事,沒想到薛姨娘倒自己送上門來,主動的將這個刀柄遞給她了。
沈沅笑了一笑,隨後又接著低下頭去看賬冊。
沈沅讓徐媽媽去薛姨娘那裡要那三千六百一十五兩銀子,這個差事可不大好完成。
雖然每次徐媽媽去的時候薛姨娘對她的態度都極和善,又是讓丫鬟上茶,又是讓丫鬟上茶果,可但凡說到銀子,便只推脫。但徐媽媽也是鐵了心的,見天兒的就往薛姨娘那裡跑,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