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逍不逍遙的,暫且不知,可你很快就要死了。”花澈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眼底泛著嗜血的顏色,“黃泉路上不孤單,我馬上送你兒子去陪你!”
路明楓聽了這話,並沒有驚慌害怕,反而森森陰笑道:“是麼,本座說你不敢殺他!”
“就在剛剛,我對路餚下了咒,以神魂為祭,詛咒你二人共生。”路明楓艱難的爬起來,宛如毒蛇的眼睛死死盯住花澈,“他若死,你即死,你若死,他可活!”
花澈雙臂纏鬥,路明楓猖狂大笑:“你殺了我不要緊,可本座的血脈仍舊留在世間!哈哈哈哈哈哈哈,贏的是本座,本座永生不滅!!”
路明楓話落的瞬間,斷了氣。
花澈怒極,放了道惡咒過去,讓路明楓屍骨無存。
他和路明楓纏鬥多時,卻並未引來上清弟子的圍攻,他一直覺得奇怪,直到聞到濃郁的血腥味,鋪天蓋地,天色不知何時被染紅了,一輪孤冷的血月高懸,花澈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他御劍前往上清殿前,從空中望去,花澈驚呆了。
漫山遍野,全是屍體!
處處殘垣斷壁,曾經浩瀚輝煌的宮殿被夷為平地,身著上清校服的弟子們橫七豎八躺在地上,掛在樹上,浮在湖面上……
入眼是一片血紅,腥氣沖天!
“殷無悔!”花澈看到了罪魁禍首,那個嗜血的狂魔站在屍骸上癲狂大笑。
“氣數已盡啊,萬年仙門氣數已盡啊哈哈哈哈哈哈!吾兒,這群螻蟻當初可沒少孤立你,欺辱你,背後戳你脊樑骨吧!為父替你報仇雪恨了,屠盡上清滿門八千徒眾,你開不開心?”
花澈心如刀絞,他只是想殺路明楓父子,從未想過將上清仙門怎麼樣,更不想將仙道百家如何了。
花澈揮出霽風,直逼殷無悔眉心:“你這個瘋子!”
“這才殺了五千,還差三千人呢!”殷無悔後退躲開,“怎麼,吾兒不想殺?那好吧,反正五千人也夠了,若你不想的話,為父就隨了你。”
殷無悔化作一團魔霧,揚長而去。
撕心裂肺的哭聲劃破長空,狠狠撞進花澈的耳膜。
渾身浴血的路餚一步一踉蹌的走來,他眼淚哭幹了,嗓子哭啞了,跨過一具具殘屍,狀若瘋癲的揮舞手中朗月。
終於,他腳下一絆,剛好摔在花澈面前。
路餚吐出一口血,緩緩抬頭,眼底溢位的是徹骨的狠意:“花晴空!今日你不殺我,來日我定將你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從那以後,花澈的汙名是被坐實了。
欺師滅祖,喪心病狂的殺害上清弟子五千人。
前一條花澈認了,可後一條根本是殷無悔多管閒事!
花澈也曾當眾辯解過,一部分人不信,一部分人信了,可信了的那部分人又說:“就算不是你乾的,而是殷無悔殺的,那又怎樣?父債子還,你應當為此償命!”
花澈被氣笑了。
原本還想拼盡一切去解釋,去證明。
到了這一刻,他不想再說什麼。
是啊,無論你做過什麼,哪怕你什麼都沒做,只要你是殷無悔的兒子,那麼你生來就有罪!
他們奈何不得魔尊殷無悔,就只能拿魔尊的兒子開刀!
很久很久以後,他不負眾望的修了魔道,更理所當然的成為了魔尊。
將楚冰桓綁來焚情殿的第一天,他就和楚冰桓面對面,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整夜,期間誰也沒動一下,更沒說一句話。
直到天色矇矇亮,花澈啞著嗓子道:“冰塊兒,你我終究是殊途,不同歸。”
楚冰桓突然笑了一下,唇角掛著挑逗的意味,從懷裡取出一張紅紙:“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