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餚站在稍遠的地方,垂著腦袋說:“晴空被殷無悔帶走了,楚天虞也知道此事了,他準備孤身一人潛進焚情殿救人。孩兒,孩兒也想同去。”
“你也想去?”路明楓抬起眉毛,“去做什麼,將他接回來嗎?”
“怎麼會。”路餚唇角扯出一道冷笑,“孩兒是想趕在楚天虞之前,把他殺了。”
門外的花澈渾身一震!
路明楓的語氣很是意外:“你竟捨得?”
路餚面不改色道:“他知道了父親的秘密,非死不可。”
花澈踉蹌一步,極力穩住身形。
難道,難道路明楓殺徒弟奪金丹之事,路餚至始至終都知道嗎!?
“為父以為你優柔寡斷難成大事,不想你倒狠得下心。”路明楓似有若無的輕笑一聲,“花澈待你如何,這些年為父都看在眼裡,你也過分的依賴他,為父還以為你會站在他那邊。”
“父親說笑了,怎麼可能。”
路餚上前幾步,垂眉斂目的跪在路明楓膝前,他嘆了口氣,眼中溢位駭人的狠色:“他太耀眼了,和他站在一起就顯得自己很渺小,有的時候真恨不得他能摔個跟頭,重重的跌下去,再也不要爬上來了!”
花澈心口一悶,氣血逆流,猩紅的味道湧上咽喉,被他生生嚥了下去。
花澈渾身發抖,心口的那點溫暖散的乾乾淨淨,身體一陣陣的發寒。
還記得許多年以前,上清弟子在食舍嚼舌根,說路餚的閒言碎語,捧高踩低,被一怒之下的花澈打得滿地找牙。
當時他比路餚還要尷尬,隱約覺得自己是不是錯了,因此心生愧疚。沒想到,反被路餚安慰了。
如今想來,路餚是真的不在乎,真的沒關係。
畢竟路餚知道,你花晴空再厲害也沒用,早晚是我父親的盤中餐,你那惹萬人眼紅的一身精絕修為,也早晚是我父親的。
你努力,你刻苦,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
什麼上清掌教之位?做你那千秋大夢去吧!掌教之位不是親兒子的,難道還是區區“家畜”的嗎?
呵呵呵呵呵。
還說什麼“師兄會永遠保護你的”,真是大言不慚自以為是,可笑至極!
崩塌了,全都崩塌了。
最敬重的師尊,最親愛的師弟。
死了,全死了!
本不想殺的,畢竟那是路餚的親爹,為了路餚,他也不好下手殺路明楓。
現在呢?沒有顧慮了,這兩個人都該死!
同流合汙,一丘之貉!
花澈已經記不得自己是如何闖進去的了,只知道整座上清閣淪為一片廢墟。
就像他之前所猜測的那樣,路明楓的天賦真的不行,而路餚繼承了他,果然是親父子啊!
天賦不行,用他人的金丹來補,確實可以。但那畢竟是別人的,不是自己的。
光是吸收金丹為自己所用就需要耗費不少真元,更別說花澈已經充分知道路明楓的弱點了。
沒有惡咒,路明楓很難控制住花澈。
能衛冕三屆頭魁的修士不是花架子,幾番追逐下來,花澈掐了道咒訣困住路明楓,自己動用“探靈”,以神魂闖入路明楓內府。
這招確實冒險,但效果顯著。
花澈在路明楓神魂上埋下惡詛,調動他曾吸取的徒弟的金丹,年代久遠的徹底融入只能忽略不計,就單說近些年的,總共三十多股力道,被花澈全部攪動起來!
三十多股力量在路明楓體內橫衝直撞,相互不容,很快路明楓就七竅流血,脆弱的金丹難以承受猛烈的擠壓,終於爆開了。
修為潰散,路明楓頹廢虛軟的趴倒在地,花澈卻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