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太醫這邊診過脈,周家上下才知曉,大公子養在外頭寶貝的不得了的夏姑娘又懷孕了。況且看情況,月份還不小。
這回別說溫氏,就是素來注重規矩的周老夫人都親自來看了。
夏淳一回周家就直接住進了少傅的屋。仔細瞧,這屋還跟當初她離開前一樣,連地上的地毯和抱枕都原封不動。夏淳心裡得意,面對周家上下卻乖巧得不可思議。
老夫人如今看夏淳,心裡十分複雜。
夏淳的身份是真的低,哪怕少傅早早銷了她的奴籍,作為一個良民依舊是低。但想著松和院裡聰慧得跟精怪似的兩個孩子,鐵石心腸也得感激夏淳會生養。
“這一胎遭了罪,就安心在此好好將養吧。”老夫人最後也沒提什麼規矩不規矩,盯著下人問過了夏淳的身體狀況,便臉色正常地離開了。
溫氏與夏淳也沒什麼可說,就囑咐了夏淳好好養身子也轉身走了。
夏淳這次回來,什麼不和諧的聲音都沒聽過就這麼安穩地過了。不僅如此,從前對她淡淡十分矜持的周府下人,如今肉眼可見的殷勤了起來,頓時有些不可思議:“你這段時日到底做了什麼?叫這些人對我這般敬畏?”
少傅自然不會說夏淳不見了這段時日,他在府上大發雷霆,弄得周府上下風聲鶴唳。就蹙著眉盯著藥方看了許久,故作聽不見地轉身去了書房。
夏淳看著他看似從容實則窘迫的背影,插著腰,猖狂地笑出了聲。
少傅遠去的腳步一頓,轉而加快腳步離開。
王家母子被安排在了外院,王熠少年進了周家的族學。
夏淳對周家族學瞭解不多,只知道京城勳貴子弟想進周家族學,還得家中長輩求爺爺告奶奶。王熠進了周家族學,自然有他一番機遇。而被夏淳忽視許久已經能跑會跳的龍鳳胎,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闖進了玉明軒,看到了窩在竹林懶洋洋發呆的夏淳。
夏淳垂眸看著倆小不點,齜牙笑:“喲~這誰呀?”
兩小不點還不懂事,但也知曉玉明軒裡住著他們爹和一個奇怪的女人。護食的小崽子本來想看看什麼人霸佔了他們的爹,等看到夏淳又不敢靠近,僵持在原地。
宋嬤嬤小彩蝶跟在兩人的身後,看著快兩年沒見的夏淳眼圈兒都有些紅:“姑娘。”
夏淳嘻嘻笑了一下,指著胖墩墩的孩子道:“養得真好。”
宋嬤嬤抹著眼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彩蝶就蹲下來指著夏淳對龍鳳胎說,這是他們的娘。兜兜下巴昂得老高,不作聲。色色這邊看看那邊望望,也不願意喊人。夏淳沒什麼所謂,倒是不知何時過來的少傅臉色難看:“叫娘!”
龍鳳胎許久沒見親爹了,一見面就被兇,哇地就哭起來。
少傅卻不慣著他們,冷著臉堅持道:“這是你們母親,平日裡學的規矩去哪裡了!”
夏淳看著父子三人僵持的場面,心道按照古代規矩來說,她也不算正經的母親。但少傅似乎生了氣,黑著臉就必須讓兩個孩子叫人。夏淳砸了砸嘴,沒心沒肺道:“不想叫就不叫好了,周卿玉你這麼兇做什麼?”
少傅眼睛眯了起來,就是要兩孩子喚夏淳娘。
夏淳卻歪在躺椅上忽然口出驚人道:“你這麼堅持,該不會是想娶我吧?”
正在教訓孩子的少傅後脊樑猛然一僵,場面也是瞬間一靜。少傅蹲在地上俊臉由黑轉紅,黑黑紅紅的,十分精彩。他扭過頭,看向輕描淡寫的彷彿剛才只是隨口說一句話的夏淳,忽然陰陽怪氣地吐出一句話:“怎麼?我若是娶你,你還不願意?”
“那是自然,”夏淳點頭,“說好了你給我當情人,如何能輕易反口?”
少傅臉一下子鐵青,扭頭就走了。
小彩蝶和宋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