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西平思索著,說:“糧食夠吃,你給我些菜就行了。”
“等開春了我就把菜園裡種上菜。”隋玉跟著開口。
“那你拿些菜籽回去,我留得有多的。”趙母這才看她。
“明年我買只豬崽子養著,養到年底賣了,有了這錢,西平的壓力就沒那麼大了。”隋玉看向趙母,說:“娘,你幫我留意著,你認識的人多,知道誰家的母豬種好。”
“豬崽子哪是容易養的,我養過四次,沒一隻成活的。”趙母嘀咕,她一個老莊稼人都沒這本事,隋玉這個大家小姐更不行。
“試試才知道。”隋玉堅持。
趙母看了老三一眼,見他不反對,她改口說:“你種地不行,也只能試試養豬了,明年我幫你留意。”
“謝謝娘。”隋玉笑了。
趙母含糊地支吾一聲,心想這個兒媳婦也就嘴巴甜一點。
飯後繼續幹活,毛驢又捆上繩子上場拉石碾子,跟牛相比,它的個頭很是吃虧,不到一個時辰又累得口吐白沫。
“娘,怎麼不養只牛?”隋玉問。
“官府有耕牛,養牛做什麼?不能賣又不能殺了吃肉,養牛不賺錢。”趙母看她像看傻子。
隋玉閉嘴了,埋頭繼續幹活。
在曬場上累了一天,隋玉是徹底蔫了,腰疼,胳膊也疼,直不起背也抬不起胳膊。晚上回去,她沒精神說話,更沒心思討好誰,身子一碰到床,不消片刻就睡熟了。
趙西平從河裡回來,開門進屋,床上的姐弟倆驚都不驚,他心頭一鬆,今晚能落個清淨。
睡得早,隋玉醒得也早,趙西平起床時她聽到動靜也跟著坐起來,問:“我們今天什麼時候回去?”
“吃完早飯就走。”
“那我去幫忙做飯。”隋玉拍醒隋良,說:“你收拾衣裳,我們吃了飯就趕路。”
趙西平去牽駱駝回來,兩筐蘿蔔綁上駱駝背,繩結還沒打好,他又給卸了下來。
“蘿蔔不要了,我拿點醃菜跟乾菜走就行。”他心疼駱駝負重過多,長途跋涉後會累病。
趙家的幾個人都知道他老毛病又犯了,趙父粗著嗓門說:“它就是個駝東西的玩意兒,你要是真心疼,你就不該騎它背上,你扛著它跑。”
趙西平不搭理,他搬起一筐蘿蔔出門,一個個又埋進沙坑裡。
隋玉從灶房出來去給他幫忙,嘀咕說:“原來誰跟你待一起都忍不住發脾氣。”
“你可以走。”
“我才不走,不想看你後悔。”
趙西平懶得理她,心想得拿她當牛使喚,累蔫了就清淨了。
乾菜裝了兩大筐,醃菜好說歹說趙西平才肯帶走兩罐,趙母給隋玉一大包菜籽,說:“明年你們自己種,老孃再也不給那犟種準備菜了。”
“好,謝謝娘。”隋玉收了菜籽,囑咐說:“娘,你千萬幫我留意買豬崽子的事。”
“走了。”趙西平催。
“這就來。”隋玉快步跑出去,踩著他的膝蓋和手翻上駱駝背。
兩頭高大的駱駝載著人出屯,離開人煙鼎盛的村落,上了官路,隨著哨聲響起,駱駝奮起狂奔。
白日趕路,夜間投宿,驛站不對平民百姓開放,趙西平沒有公務在身,也無法住驛站,只能在路上的村落裡過夜。隋玉大致估算了下,從敦煌到酒泉,路上一來一往,吃住花銷也不小。
難怪古人出行難。
“等哪天我恢復了自由身,我就在敦煌開一家客棧,專門接待過路人的食宿。”隋玉看向並排跑的駱駝,問裝聾作啞的男人:“這個事可行吧?”
“二十年後我去幫你問問。”
“你真掃興……”轉眼看見了依山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