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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相
他靠在她肩膀上, 她身上有隱隱預約的薰香, 宮中女子為了爭寵多用薰香等物, 使得遍體馨香,獲得皇帝的喜愛。這些年, 他陪著生母惠妃在坤寧宮或者是別處宮妃出做客的時候,總是能嗅到那些后妃宮殿裡濃厚的薰香。
他不喜歡那味道,總覺得濃的燻人。但她身上的香味總是淡淡的,若有若無, 似乎天生一般。他輕嗅著, 忍不住在她懷裡多停留了些時日。
“殿下, 該用膳了。那些東西要是涼了, 味道就不好了,只能退回去,叫御膳房重新準備。”寶馨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來, 和她聲音一塊的, 還有輕拍在他背上的手。
這麼些年來,每逢他受了委屈, 向她尋求慰藉。她就是這般, 後來他知道, 這個是哄小孩子的。
他有些氣悶, 伸手推開她。
“如果退回去,指不定外頭怎麼傳我的壞話呢。”朱承治不客氣道, 烏黑的眼睛裡也泛起了寒光。
寶馨一愣, 而後笑道, “可不是?恐怕誰誰誰早就等著了。所以殿下還是好好用飯,長得高高壯壯,到時候誰也不能拿殿下怎麼辦。”
寶馨知道,朝堂上現在朝臣已經重提立太子之事。現在後宮裡皇子有幾個,但是最長的,最沒有夭折機率的還是朱承治。
都順順當當長到十二歲了,翊坤宮的那個皇次子朱承浦還是個還需要奶孃抱的四歲小孩兒。朝臣們只要眼睛不瞎,又有祖制在前,自然是想照著規矩辦事。
宣和帝把朱承治叫過去,又何嘗沒有齊貴妃自己的手筆。
“殿下現在可以甚麼都不用做,好好養好自個就行。這會兒雖然難過,但是天亮之前的時辰是最黑的,熬過這一會子,到時候就前途光明瞭。”
朱承治卻沒露出多少感動來,他手指豎起來壓在唇上噓了身,“寶姐姐說話小聲點,小心隔牆有耳。”
寶馨一愣,而後站起,“我這就叫他們把東西給抬起來。”
她說著轉身過去,拍手叫太監們提膳。
寶馨走出門外,夜色掩蓋出了她臉上的驚訝和淡淡的尷尬。她又何嘗不知道這宮裡到處都是耳目。不說翊坤宮那邊,就是馮懷那邊,訊息靈通到她都後怕。
馮懷現在早就不需要仰仗齊貴妃,也不屑於和翊坤宮那邊沆瀣一氣,他這些年力氣都用在了宣和帝身上,不然她都怕馮懷會不會把朱承治的訊息給送到齊貴妃那裡去。
撇去這麼多年陪伴的情分,就是現在她也不可能搬出來到別的地方了。朱承治好了,她就一定能好,要是朱承治不好,在宮裡這麼個捧高踩地的地兒,恐怕她非得要被啃得連渣滓都不剩下。
晚膳端了上來,朱承治氣了整整一日,到了現在心情還是有些抑鬱,飯菜放了一會已經有些冷了,在茶房的爐子上熱了熱,這會兒已經失了不少風味。他看了一眼,一聲不吭,吃了個大半。
吃完飯,他站在書桌面前,桌面上還放著之前他沒有完成的畫。紅牆白花,相互映襯,意境優雅,偏生樹下空空,少了些什麼。
寶馨站在一旁看著,她問,“殿下今日想著要畫美人,該不是聽那幾個翰林說的,這花要配美人吧?”
朱承治想要伸手去夠硯山上的筆,聽到這話,心頭原本消減下去的怒火又如同野火似得見風催發,他手腕一刷,筆被重重的摔在桌上,筆端原本還吸有墨汁,砸在桌上,墨汁甩出來,濺上寶馨的襖裙上。
寶馨的衣服還是剛剛拿到手,今日才穿上身,沒成想上身 發現
不管是古人還是現代人, 都喜歡把宮廷裡頭想成一個富貴窩。事實上, 宮廷裡頭的確是個富貴窩,不管是吃穿用度還是其他的, 都是頂尖的。但這些都是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