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享受的, 準確來說, 應該是給皇帝享受的, 下頭那些不受寵的后妃,要是皇帝看不順眼, 日子過得也是苦哈哈的。
至於其他的宮女太監,絕大多數人沒有這個福氣。這宮裡頭和外頭也差不多,有人做買賣,想要寫自個沒有的東西, 都得掏錢買,一分價錢一分貨,在宮裡頭還要打個折扣。有時候錢出了, 還不一定買到和價錢相配的東西。
寶馨以前也被太監給坑了幾回。朱承治還沒到發跡的時候,原本這次以為那個小太監隨便拿個燙傷藥來搪塞她,誰知道這次簡直是物超所值!
傷口上的絲絲涼意,讓她舒服的一頭倒在床上。這屋子只有她一個人住, 也不用擔心有人說她。她沒個樣兒躺在那兒,緊繃的肌肉逐漸放鬆。她昨夜因為這傷,一夜都沒有睡好, 疼痛緩解之後, 睡意馬上洶湧而來。
寶馨扛不住, 今早上叫人讓方英在朱承治那裡請假。沒差事在身,她遵循內心的召喚,直接給睡死了過去。
朱承治穿好衣服,用了早膳。那邊惠妃打發人過來問,昨夜皇子寢宮這兒又沒有任何異常。
昨夜裡頭,宮女們住的地兒似有賊人傳入,那個賊人說是渾身上下灰不溜秋的。瞧著像一隻大貓蜷在琉璃瓦上。
雖然還沒有鬧到主子們住的地方,但下頭人也不敢隱瞞不報。惠妃知道後,第一個緊張的就是寶貝兒子。早早叫人過來問。
“我這兒沒有任何異樣,叫娘娘安心。”朱承治對下頭的太監道,惠妃派來的太監走了之後,朱承治轉頭看方英,“昨夜怎麼沒有人報我?”
方英呵腰道,“昨夜出這事兒的時候,已經夜深了。殿下已經睡熟了,奴婢們哪裡敢驚擾殿下呢!再說了,那會兒有人去查探,一時半會的也不敢驚擾殿下和娘娘。”
這話裡裡外外都是為主子著想,朱承治根本沒有聽到心裡去。
“寶姐姐身體不適,就讓她休息兩日,待會叫人給寶姐姐送藥去。”朱承治說完,起身到外頭準備去上學。
方英躬身應了,叫人去辦。
朱承治在書房裡頭和那些個侍講官們依然是和以前一樣,他已經知道這些人裡頭有人向宣和帝出賣了自己,哪怕不知道到底是哪個,可是心裡已經存了隔閡,哪裡還能像以前一樣。
僅次於父子的師生之情,也不能相信了。他持著書卷,心下五味雜陳。面上還不能叫人看出端倪來。
“殿下可知最近黃河氾濫,河南等地受災甚重,河道……”一個侍講官壓低了聲音。
朱承治放下手裡的書卷,瞧見面前侍講官衣襟前的補子,“這個說給我聽似乎有些不太妥當。”他說著,抬眼對上侍講官驚訝的目光,他微笑搖了搖頭。
“這篇我已經背的差不多了,師傅要不要聽?”
下學回來,朱承治下輿直接叫過方英,“你帶我到寶姐姐那兒去。”
方英聽這話,滿眼驚訝抬起頭,看到朱承治面無表情,兩隻烏黑眼眸只是盯著自己。知道真不是和他說笑著玩,腿一軟就給他跪下了,“殿下,那兒都是宮女子們住的地方,哪裡有主子到奴婢們住的地兒去?”
方英說著偷偷去覷朱承治的臉色,見到朱承治一臉無動於衷,知道自己那方說辭是絕對說不動這位了,心一橫,“殿下,這男女有別。殿下到徐姐姐那兒去,這要是傳出去……”
“女人名節大如天,這殿下去了……要是傳出甚麼閒話來,徐姐姐這臉面……”方英說的吞吞吐吐。
宮女太監的地兒主子去了,要是看出個什麼來,那就是天降橫禍。方英巴不得這位祖宗安安靜靜讀書騎馬去。
朱承治眉頭打了個結,關於這個那些侍講官和他說過一些,不過感觸並不是很深刻。他才不聽方英那些話,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