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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灼不滿足於讓這段感情陷入沉默之中,不被知曉,他從很久之前就開始試探爹孃的態度,他希望沈家人對凌霜雪的接納不是因為他是師尊,是凌劍尊,而是沈家的一份子。
凌霜雪明白他的小心思,就如同他也想要時淵夜知道一般,他們都是希望對方在別人眼中是自己的唯一,是特別而無可取代的存在。
但凌霜雪的身後只有一個時淵夜,沈灼的身後是整個沈家,他有著錯綜複雜的關係網,牽一髮而動全身。
凌霜雪不希望他勉強,若是弄巧成拙,反而要讓葉瀾溪傷心一場。
沈灼的好心情被凌霜雪這句話大打折扣,他詫異地看著凌霜雪,話語中有掩蓋不住的失落:師尊這是不相信我可以做到?
凌霜雪搖頭,這種事只要耗的久,誰都可以辦到。但痛苦造成的裂痕會永遠刻在心裡,難以抹滅。
沈灼和沈家的緣分本就短暫,凌霜雪不希望他還因為自己徒生波折。
沈灼緩了緩自己的情緒,故作輕鬆道:師尊何不往好的方面想?我娘通情達理,很好說話。
凌霜雪垂眸,道:我是你師尊。
不需要太多的藉口,師尊二字就足夠讓葉瀾溪有拒絕的理由。
沈灼不說話了,他看著凌霜雪,好心情全然消散。凌霜雪的冷水潑的不合時宜,再多的話語在這一刻都顯得毫無意義。
他滿心歡喜,以為凌霜雪會和他一樣高興期待,到頭來卻只是他一個人的狂歡。
沉默讓氣氛驟降,師徒二人都不覺得自己有錯,就這樣僵持著局面在院子裡坐著。
酣睡的嬌嬌打了個冷顫從睡夢中驚醒,它打了個哈欠,回頭詫異地看了看沈灼,又看了看凌霜雪,大腦袋裡寫滿了疑惑。它感覺到主人之間的不愉快,正思索要不要上前,就聽到門外有疾馳的腳步聲。
嬌嬌抬頭看去,只見段炎淳大步流星,從正門入內院,神色匆匆。
他的出現讓氣氛有所鬆動,沈灼心底不由地咯噔一聲,起身快步迎上去。他以為事情不如意,情緒變得更加低沉:舅舅,我娘她
沈灼話語未盡,心裡有了猜測,卻不願意面對。
段炎淳深深地看了沈灼一眼,神情複雜。隨後他目光越過沈灼,落在凌霜雪身上,拱手道:凌尊者,叨擾了,我幫忙當個傳聲筒,小妹請你去花廳一敘。
這話一出,沈灼和凌霜雪都愣住了。沈灼想要追問,卻被段炎淳一個眼神擋回去。
凌霜雪起身輕拂衣袖,道:有勞了。
言罷他走向庭院,準備去赴約。
沈灼下意識地抬手阻攔,這一刻他的腦海裡閃過很多念頭,最後只剩下一個:葉瀾溪為什麼要見凌霜雪?
凌霜雪停下腳步,轉頭看向他,語重心長道:人生有很多選擇,你不能只做一個打算。
凌霜雪又何嘗不懂沈灼的欣喜?在沒有想過要面對這些事之前,他也是初嘗情愛,有過天真和山盟海誓。但去過段家,見過段無雲和段寒舟的困境後,他意識到需要有人來承擔後果。
不必追問是誰先動了心,那樣只會把兩情相悅變成罪大惡極。
在情愛之外,他是師尊,是前輩,是應該引導沈灼走入正軌的領路人。既然故事偏離了原本的結局,那便讓促成一切的他來面對。
沈灼對這話似懂非懂,他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凌霜雪按下他的手,從容離去。
沈灼看著他離開,情緒跌入谷底。凌霜雪的喜歡就像他的異火,讓人分不清是火焰裡裹著冰塊,還是冰塊裡燃燒著火焰。
垂頭喪氣做什麼?你對你娘連這點信心都沒有?段炎淳抬手在沈灼頭上拍了一下,心生不悅,立刻就開始給小妹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