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在書房裡談了不到半小時吧,我爸屁滾尿流地出來,渾身冒冷汗,衣服都溼了。我們問他怎麼了,他什麼也不說,就說麻溜兒收拾東西趕緊走。”
“後來又烏泱泱地來了一大堆保鏢——我一眼就認出來是霍家的人,霍家早年混什麼的你也知道,到霍以南的手裡,霍家已經完全洗乾淨了。可是人脈還在,隨便幾句話,多的是人為霍家賣命。”容裕冷笑一聲,“容屹這小子多聰明,在國外讀書的時候就跟霍以南搭上了關係,他一個私生子,現在竟然混到了霍氏總經理的位置。”
包廂裡出奇地靜寂。
過去五年了,容裕早就沒什麼心氣兒了。
鬥,他是鬥不過容屹的,以前鬥不過,現在更鬥不過。他一直都很有自知之明。
方清漪喝了兩口水平復著心情。
她聲音平穩,問:“你怎麼確定是因為我和你訂婚的事兒呢?。”
“因為很確定啊。”
“……”
“你恐怕不知道,我和容屹打過幾次架,後來想想,打架的時間真的很湊巧。要麼是得知我和你見面的訊息,要麼是我和你見完面的第二天。我挑釁了他幾句,換做平時,他都懶得搭理我的,他這人你也知道,傲的很,目中無人慣了,可是每次我提到你的時候,他像只野狗,瘋了似的,往死裡打我。”
“還有一次,把我腿打骨折,在醫院住了小半個月。”
“……”
“我聽說你倆那時候是隔壁鄰居是吧?該不會你白天和我見完面,晚上就和他滾在一張床上吧?”容裕向來說話很直白,直白的話總歸是刺耳的,“你倆要是沒什麼關係,他憑什麼動怒生氣?狗會為了自己碗裡的東西咬人,但不會為了別人碗裡的東西瞎叫。”
方清漪涼聲:“他是人不是狗。”
容裕無所謂地聳聳肩:“打個比方而已,有必要生氣嗎?怎麼,開個玩笑都不行?”
方清漪:“你看我是個喜歡開玩笑的人嗎?”
容裕:“那你的生活一定很無趣。”
方清漪:“你的生活一定很有趣,到處咬人,結果反被打。”
聞言,容裕臉色青一陣紅一陣。
方清漪把茶杯放回桌上。
“咚——”的一聲悶響。
“謝謝容總的款待,但我今天沒什麼胃口,就不吃了。”她站起身往外走,路過容裕的時候,慢悠悠地扔下一句,“敗者只能逞嘴上功夫,不是嗎?”
她出了包廂。
聽到包廂裡傳來東西摔碎的聲音。
方清漪嘴角扯起輕蔑弧度。
她抽了包溼紙巾擦自己的手,走至電梯間時,將紙巾扔進垃圾桶裡。伸手,按電梯按鈕時,餘光裡瞥到電梯間裡的人,她動作一滯。
“……容屹?”
容屹淡淡地嗯了聲。
方清漪問他:“你怎麼在這裡?”
他回的輕巧:“等你。”
方清漪伸在空中的手,指尖微顫。
又聽到容屹問她:“吃得開心嗎?”
方清漪心裡油然而生陰森冷感:“你派人跟蹤我?”
容屹不鹹不淡地說:“在你眼裡,我是個會幹這類下三濫的事兒的人嗎?”
方清漪一言不發。
她的沉默顯然是一種預設。
容屹不是個樂於解釋的人,但還是和她解釋了:“我在酒店大堂碰到了那個實習生,是他和我說,你和容裕一塊兒吃午飯的事兒。”
方清漪:“嗯。”
她其實有種天分,無論對話多僵持,總能忘卻上一秒的對峙,若無輕重地開始下一個話題。
“你吃飯了沒?我剛胃口不好,沒吃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