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很明事理,他看了眼天,“何況前幾次就是因著她,我們少損失了多少莊稼,大多數人心裡都清楚。”
就是因為這樣程石才擔心,名聲和聲望越大,肩上的責任越重,有時候旁人越是理解,自己心裡越是後悔和自責。
“下來了。”坤叔出聲提醒。
程石大步走過去,接過燈籠一手扶著楊柳,問:“如何?看樣子是要變天了?”
“不會落雨,頂多就是陰天。”楊柳說得斬釘截鐵,感覺胳膊上的力道一重,她詫異地看程石一眼,見他力道又鬆了也沒在意,繼續說:“應該是起風的原因,風把雲吹開了,把星星和月亮都擋住了,明天應該還是個晴天,或則是個半晴半陰的天,但不會下雨。”
“這賊老天,忒折騰人。”說話的人聲裡帶了笑,一下輕鬆起來,“我得回去給他們說說,心急的都趕車下地去拉稻捆了。”說著就跑了起來。
“可不能下雨,夏收不怎麼樣,秋收再出了岔子,那可真是要跟豬搶食了。”
楊柳能理解,她八歲那年秋收時變了天,一連下了好幾天的雨,稻子淋了雨沒地兒曬,怕發黴就攤開晾著。那幾天家裡能裝東西的都用上了,才入秋家裡就烤起了火,坐屋裡熱,出門又淋雨,差點把人折騰病。等天晴了稻子還是長黴了,交糧稅的時候官府不要,只能留下自家吃,她記得那五擔黴稻吃了整整一年才吃完。
進了前院,楊柳跟程石聽到耳熟的哭聲,兩人快步往後院走。
“青鶯你交給保母在帶?”楊柳問。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