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給,”聖上默了默,道:“只是不甘心。”
宮人們不敢笑天子,何有為心思微動,吩咐人下去。
楊徽音只覺得聖上是太要強了一些,決意再陪他玩一會,輸兩回哄一鬨就算了,“那就再玩一刻鐘,好不好?”
聖上卻不去拿籤籌,屈指點著桌案。
“瑟瑟,換一個利物,好不好?”
楊徽音不疑心,應允道:“聖人想換什麼?”
聖上隔著桌案握住她手,誠懇且平緩道:“若是再輸,朕解一件衣裳,若瑟瑟輸了也是同理。”
他說這話的時候,面頰都不曾紅一下,令楊徽音覺得自己或許是聽錯了:“聖人說什麼?”
皇帝又重複了一遍,目光澄澈,像是詢問明天要做些什麼:“可以麼?”
“聖人怎麼會變得這樣壞?”她慢慢地側過頭去,忽然福至心靈,瞧了一眼外間天色:“郎君不想夜間獨眠?”
聖上卻不語,避而不談,只是望著她:“瑟瑟也可以拒絕,叫皖月她們拿了錢回去也好,朕靜一靜心。”
男女的事情一旦有了第一回 ,他便不再甘心做苦行僧,很有幾分風流無賴的潛質,很想時刻叫她待在自己身邊,供他歡愉。
楊徽音抿唇一笑,他就是這個意思。
她也不是沒有與他共寢過,不會覺得接受不了,只是並非他清醒主動的要求,如今他彆彆扭扭地提出來,反而有幾分倔強的可愛。
“聖人做什麼不直接說,”她目光一轉,想起皇帝今夜的手氣與沐浴後的簡單衣著,笑盈盈道:“那玩就玩罷,若是聖人輸盡了,那我可便回去了。”
“那若是瑟瑟輸盡了呢?”聖上聞言微笑,眼神在她的身上打了一個轉:“朕還有什麼旁的利好?”
楊徽音笑道:“那我就留在寢殿與郎君共眠,足夠了麼?”
聖上應允,兩人重新對峙,心思放在盤中。
然而這一回她卻極快地輸了三回,耍賴時將襪都褪了,可還得解一件上衣,柔軟的肌膚散了發也遮不住,等到有些發急想要反悔時,偏偏又接連贏了兩回,鬆了一口氣,坐下繼續博弈。
但是她笑話皇帝有不能輸的心態,被人這樣三輸兩贏地勾著,竟也起了放手一搏的心思,只剩下最後一件心衣也依舊專注其中——因為聖人也只剩下一件了。
可是最後一回竟然毫無前些回的懸念,聖上極快地贏了。
他面色極佳,有勝後的喜:“瑟瑟你輸了。”
楊徽音目瞪口呆,心突突地跳,大致猜到了他的壞心思,被人抱到御榻被略急地親撫,才緩過神來,以臂搡人:“郎君……”
聲音婉媚,但其中推拒卻並不為君王所喜。
“瑟瑟不願意?”他起身,枕在她一側,卻有些不情願地背過身去,輕聲道:“方才不是答應了麼,怎麼忽然言而無信?”
她卻羞得捂住臉,意知親身嘗試過,和她說了好些可以早睡的辦法,雖說其中有些皇帝從不要求她來做,可意知說但凡男子,很少能過得去這一關。
但這一節她不預備和皇帝說,原來真的會發生皇后與閨中密友去炫耀自己的情郎與夫君,反被人教育了一回。
她輕輕扯了一下聖上的衣袖,他大概負氣,不肯理,自然也有可能是瞧見她窈窕曼麗,總需要些時間來平復。
於是她如藤蔓攀附,自背後柔聲與他附耳竊竊,將人哄回來,含羞道:“郎君,你也配合些。”
她遮遮掩掩,聖上雖不明白,但想到她難得開放,只枕在榻上,笑道:“娘娘自便。”
他目光湛湛,更不吩咐人進來熄滅燈燭,大約有觀摩的興致,楊徽音卻不喜歡,扯了被子,嚴肅道:“聖人不要笑,我要開始了。”